洞內(nèi),篝火聲噼啪作響。
官律正往火堆里添柴,突然聽到洞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她警覺地抓起短劍。
三雙幽綠的眼睛在洞口閃現(xiàn)——是狼!而且體型比尋常狼大了一圈,齜著的獠牙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官律"該死!"
官律低咒一聲,
官律"這些畜生怎么找到這里的?"
樸燦烈已經(jīng)忍著傷痛搭箭上弦,
樸燦烈"變異狼...嗅覺更靈敏..."
第一頭狼猛地撲進來,官律側(cè)身閃避,短劍劃出一道銀光,在狼腹上留下一道血痕。
樸燦烈的箭同時射出,精準命中第二頭狼的眼睛。
樸燦烈"小心后面!"
樸燦烈突然大喊。
官律回頭,看到又有五頭狼從洞口涌入。八頭變異狼將他們團團圍住,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咆哮。
官律"保護好自己!"
官律迅速退到樸燦烈身邊。
兩人背對背形成防御圈。官律的短劍舞得密不透風,樸燦烈則箭無虛發(fā)。
但狼群數(shù)量太多,樸燦烈因傷行動不便,一頭狼趁機撲上來,狠狠咬住他的小腿。
官律"燦烈!"
官律目眥欲裂,一劍刺穿那頭狼的喉嚨。
奇怪的是,那頭狼一死,其余狼突然停止了攻擊,互相看了看,竟然轉(zhuǎn)身逃出了山洞!
官律愣在原地,
官律"這...怎么回事?"
樸燦烈捂著流血的腿,眉頭緊鎖
樸燦烈"它們...只聽頭狼的..."
官律腦中靈光一閃,
官律"就像軍隊聽令于將領(lǐng)!"
她蹲下身檢查死去的狼,
官律"這只...可能是頭狼。"
官律"元嶺部的馴獸術(shù)就是這樣,首領(lǐng)一死,其余就會立刻四散。"
樸燦烈眼中閃過詫異,
樸燦烈"你懷疑...這些野獸是人為馴化的?可狼群本來習性也是這樣..."
官律面色凝重,
官律"變異野獸只攻擊邊境三村,不越界;行動有組織性;現(xiàn)在又發(fā)現(xiàn)這個特點..."
她握緊拳頭,
官律"十有八九是元嶺部在搞鬼!"
處理好樸燦烈的新傷后,兩人重新圍坐在篝火旁。
夜已深沉,但誰都沒有睡意。
官律"你父親..."
官律猶豫著開口,
官律"是怎么病的?"
樸燦烈撥弄著火堆,火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跳動,
樸燦烈"氣病的。"
他聲音低沉,
樸燦烈"我娘...發(fā)達后就拋棄了他。"
官律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
樸燦烈"我爹本是富商獨子,嫁給我娘時帶了豐厚嫁妝,我娘許諾只會娶我爹和嚴叔。"
樸燦烈眼中映著跳動的火焰,
樸燦烈"娘用那筆錢做生意,爹也傾盡所有幫她。后來生意做大了...娘卻變了。"
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苦澀,
樸燦烈"她背著爹立了正夫,又納了三房小侍,嚴叔也不知去向。"
樸燦烈"我爹去找她理論,卻被當眾羞辱..."
樸燦烈的手攥得發(fā)白,
樸燦烈"說他'年老色衰','不知好歹'..."
官律心頭一顫,不自覺地伸手覆上他的手背。
樸燦烈沒有抽開手,繼續(xù)道,
樸燦烈"回來后爹就一病不起。娘連看都沒來看一眼,只派人送了點銀子。"
他冷笑一聲,
樸燦烈"我把銀子扔了出去。"
官律"所以你才..."
官律輕聲道。
樸燦烈抬頭看她,
樸燦烈"不是討厭女子...是討厭有權(quán)有勢就變心的人。"
他的目光深邃,
樸燦烈"官律,你會變嗎?"
官律心頭一震,明白他話中所指。她直視樸燦烈的眼睛,
官律"我不會。"
官律"權(quán)力不是讓人放縱的理由,只是責任的象征。"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只有篝火噼啪作響。
官律"其實...我也有壓力。"
官律突然開口,
官律"作為繼承人,從小就被要求完美。"
官律"十五歲就要熟讀律法,十八歲帶兵剿匪,十九歲母親死后我就繼承了酋長之位..."
官律"母親死后一年,爹和三爹爹也隨她去了。"
她苦笑道,
官律"現(xiàn)在二十五了,又被催著娶夫生子。"
樸燦烈難得地笑了,
樸燦烈"這也算壓力,酋長大人也怕催婚嗎?"
官律"怕極了。"
官律扮了個鬼臉,
官律"尤其是那些涂脂抹粉、弱不禁風的公子哥...我實在欣賞不來。"
樸燦烈"這不是大眾審美嗎?"
樸燦烈"而且吳世勛呢?"
樸燦烈突然問,
樸燦烈"他也不算強壯。"
官律愣住了,
官律"世勛...他當然不一樣。"
樸燦烈"哪里不一樣?"
官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吳世勛確實不符合她口中"欣賞的類型",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讓她始終對他另眼相待。
官律"我...我不知道。"
她最終承認,
官律"但我想,我更喜歡有擔當、有責任心、堅韌不拔的男子..."
聲音越來越小,
官律"燦烈,我真的很欣賞你..."
話一出口,官律就后悔了。太直白了!她偷瞄樸燦烈的反應(yīng),發(fā)現(xiàn)他的耳根紅得像要滴血,嘴角卻微微上揚。
樸燦烈"我...我去看看洞口..."
樸燦烈慌亂地起身,卻因腿傷一個踉蹌。
官律連忙扶住他,兩人距離驟然拉近,呼吸交錯。
樸燦烈的睫毛在火光映照下投下細長的陰影,鼻梁高挺的線條近在咫尺。
時間仿佛靜止了。
官律不自覺地向前傾身,樸燦烈卻突然別過臉去,
樸燦烈"該...該休息了..."
兩人各自退回篝火的一邊,背對背躺下,心跳如鼓,久久不能平靜。
天亮后,官律檢查了樸燦烈的傷勢,
官律"腿傷不輕,得趕快回村治療。"
樸燦烈試著站起來,卻疼得直冒冷汗。
官律二話不說,一個打橫將他抱了起來。
樸燦烈"快放我下來!"
樸燦烈漲紅了臉,掙扎間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官律胸前的柔軟,頓時如遭雷擊,
樸燦烈"對、對不起!"
官律也鬧了個大紅臉,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
官律"別亂動!傷口會裂開!"
樸燦烈卻死活不肯讓她抱了,
樸燦烈"背...背著我行嗎?"
官律無奈,只好改成背的姿勢,生怕碰到傷處。
樸燦烈高大的身軀壓在她背上,呼出的熱氣拂過她的耳畔,讓她心跳加速。
樸燦烈"你...你好輕。"
樸燦烈突然說。
官律失笑,
官律"我背著你你怎么感覺出來的,而且..."
官律"是你太重了好嗎?"
樸燦烈"不,你真的...比我想象中輕。"
樸燦烈的聲音近在耳邊,
樸燦烈"扛著這么多責任,卻這么...輕..."
官律心頭一暖,不自覺地將他往上托了托,
官律"抓緊了。"
回村的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氣氛比之前輕松了許多。
樸燦烈甚至開起了玩笑,
樸燦烈"酋長大人背人的技術(shù)真不錯,練過?"
官律哼了一聲,
官律"是啊,專門等著背某個不聽話的獵戶。"
樸燦烈低低地笑了,胸腔的震動透過背部傳來,讓官律心里癢癢的。
當他們狼狽不堪地回到營地時,獵戶們都驚呆了——酋長背著樸燦烈,兩人渾身是血,卻面帶笑容,看起來...莫名和諧。
官律"準備擔架!"
官律笑意淡去,
官律"樸燦烈需要立刻醫(yī)治!"
醫(yī)師趕來后,確認樸燦烈的傷勢雖重但無生命危險。
官律這才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對其他獵戶說,
官律"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要情報..."
她將野獸受控于頭領(lǐng)的特征,以及元嶺部可能的陰謀一一道來。獵戶們恍然大悟,紛紛表示接下來會專門針對野獸首領(lǐng)攻擊。
當晚,官律在營帳中輾轉(zhuǎn)難眠。腦海中全是昨夜山洞中的情景——樸燦烈講述往事時眼中的傷痛,篝火映照下他堅毅的側(cè)臉,還有那句"你會變嗎"中隱藏的期待...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里似乎還殘留著樸燦烈呼吸的溫度。
而在醫(yī)療帳篷里,樸燦烈同樣無法入睡。腿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卻比不上心口的悸動來得強烈。
他回想著官律背他時纖細卻有力的肩膀,還有她說的那句"是真的欣賞你"...
樸燦烈"傻瓜。"
他對著帳篷頂自言自語,
樸燦烈"她可是酋長..."
但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問: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