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長府的大廳里,侍從們正忙著為官律準備祭典禮服。
俺是路人甲"酋長今年真的要參加舞會?"
老管家驚訝地問,手里托著一套深紅色的禮服。
官律無奈地點頭,
官律"長老們說今年我必須全程在場。"
她看了看那套華麗得過分的禮服,
官律"換那套墨綠色的吧,簡單些。"
豐收祭是部落最重要的節(jié)日之一。往年官律只在白天的祭祀儀式上露面,晚上的舞會總能找到借口推脫。但今年,長老們態(tài)度強硬——二十五歲的酋長再不娶夫,部落的閑言碎語就要壓不住了。
她真不明白了,二十五歲就開始擔心繼承人,她是活不到二十六歲了嗎?
傍晚時分,官律穿著墨綠色的束腰長袍出現在祭典現場。這套衣服剪裁利落,既不失酋長的威嚴,又不妨礙行動。
她剛一入場,就引來無數目光——有驚艷的,有愛慕的,也有意味深長的。
吳世勛"官姐姐!"
吳世勛從人群中快步走來。他今晚穿了一襲月白色長衫,腰間玉佩叮咚,發(fā)間一根銀簪,整個人清雅得如同畫中仙。
吳世勛"你今天真好看。"
官律禮貌地笑笑,
官律"你也是。"
舞會開始后,吳世勛立刻伸出手,
吳世勛"那能請酋長跳第一支舞嗎?"
四周響起善意的起哄聲。
官律騎虎難下,只得將手放在他掌心。吳世勛眼中閃過一絲勝利的光芒,輕輕握住她的手,引她步入舞池。
音樂響起,兩人隨著節(jié)奏旋轉。吳世勛的舞技確實出色,每一個轉身、每一次回旋都恰到好處。
但官律總覺得少了點什么——也許是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也許是那種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掃向大廳角落,突然對上了一道熟悉的視線——樸燦烈!他怎么會在這里?
樸燦烈穿著一身深褐色獵裝,在一眾華服公子中顯得格格不入。他靠在柱子上,手里拿著一杯酒,眼神復雜地看著舞池中央的官律和吳世勛。
吳世勛"官姐姐在看什么?"
吳世勛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臉色微變,
吳世勛"他怎么來了?"
官律沒有回答。她看到幾個年輕女子走向樸燦烈,紅著臉邀請他跳舞,卻被他冷淡地拒絕了。其中一個女子不依不饒,竟然伸手去拉他的胳膊。樸燦烈一個側身避開,酒灑了一身,皺眉離開了大廳。
官律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她找了個借口離開舞池,
官律"我去換杯酒。"
吳世勛想跟上來,卻被幾位長老攔住寒暄。官律趁機溜出大廳,在花園里四處尋找樸燦烈的身影。
月光下,她終于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高大背影。樸燦烈站在一株桂花樹下,正望著遠處的山影出神。
官律"燦烈。"
官律輕聲喚道。
樸燦烈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樸燦烈"酋長怎么出來了?"
官律"我..."
官律突然不知該說什么,
官律"你傷好了嗎?怎么來參加祭典了?"
樸燦烈"父親非要我來。"
樸燦烈的聲音有些沙啞,
樸燦烈"他說...我該多接觸人。"
兩人陷入沉默。遠處傳來歡快的音樂聲,更顯得此刻的靜謐有些尷尬。
樸燦烈"你和吳公子...很配。"
樸燦烈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官律心頭一震,
官律"什么意思?"
樸燦烈"門當戶對,青梅竹馬。"
樸燦烈仰頭喝盡杯中酒,
樸燦烈"比我這個獵戶強多了。"
官律"樸燦烈!"
官律又氣又急,
官律"我和世勛沒有..."
樸燦烈"我知道。"
樸燦烈打斷她,
樸燦烈"我只是...想明白了。我們之間,差距太大。"
他苦笑一聲,
樸燦烈"你是高高在上的酋長,我只是個..."
官律上前一步,
官律"這根本不算差距,而且我不在乎這些!"
樸燦烈"但我在乎。"
樸燦烈深深地看著她,
樸燦烈"我不想成為別人的笑柄,也不想你為難。"
官律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疼,
官律"所以你要放棄?"
樸燦烈沒有回答。月光下,他的輪廓格外分明,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卻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他突然俯身,在官律唇上輕輕一吻,如蜻蜓點水,轉瞬即逝。
樸燦烈"再見,阿律。"
等官律回過神來,樸燦烈已經大步離開。她下意識追上去,
官律"燦烈!"
樸燦烈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樸燦烈"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官律站在原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唇上殘留的溫度讓她心跳如鼓,那句"好好想想"又讓她忐忑不安。
正當她出神時,一陣嘈雜聲從偏院傳來。官律循聲走去,看到幾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圍成一圈,中間似乎有人倒在地上。
俺是路人甲"啞巴也敢來祭典?"
俺是路人甲"就是,一個奴隸,配和我們站在一起?"
俺是路人甲"聽說他天天睡在酋長門外,不知廉恥!"
官律的血液瞬間凝固。她沖過去,推開人群,果然看到金鐘仁蜷縮在地上,嘴角滲血,新換的衣服也被扯破了。
官律"你們在干什么?!"
官律現在徹底是一點好心情也沒有了。
那幾個公子嚇得面如土色,
俺是路人甲"酋、酋長大人...我們只是..."
官律"滾!"
官律厲聲喝道,
官律"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他,全部逐出部落!"
幾人飛快逃走了。官律蹲下身,輕輕扶起金鐘仁,
官律"沒事吧?"
金鐘仁搖搖頭,眼中滿是自責,仿佛在怪自己給官律添了麻煩。他的嘴唇動了動,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金鐘仁"...對...不起..."
官律心疼地擦去他嘴角的血跡,
官律"你道什么歉,根本不是你的錯。"
她幫他整理好衣襟,
官律"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府的路上,金鐘仁一直低著頭,偶爾偷瞄官律一眼。當路過那株桂花樹時,他突然停下腳步,指了指樹下,又指了指官律的嘴唇,眼中滿是詢問。
官律的臉瞬間紅了,
官律"你...你看到了?"
金鐘仁點點頭,眼神黯淡下來。他笨拙地比劃著,意思是樸燦烈是個好人。
官律不知該如何回應。
今晚發(fā)生的一切太混亂了——吳世勛的舞,樸燦烈的吻,金鐘仁的傷...她的心像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
官律"走吧。"
她最終只是輕嘆一聲,
官律"先回去處理你的傷。"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官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還殘留著樸燦烈的氣息。
他說要"好好想想",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接受,還是永別?
而在遠處的一棵大樹后,樸燦烈默默注視著官律和金鐘仁離去的背影,拳頭攥得發(fā)白。他本想直接離開,卻鬼使神差地繞回來,正好看到官律為金鐘仁出頭的場景。
那個溫柔又倔強的女子,好像對誰都那么好...
與此同時,舞會上的吳世勛也發(fā)現了官律的失蹤。他找遍整個會場,最終從侍女口中得知官律已經帶著金鐘仁回府了。
吳世勛"又是他..."
吳世勛摔碎手中的酒杯,任由冰涼的液體撒在長衫下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