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結(jié)束后的第三天,酋長府迎來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官律正在書房處理公文——九成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突然聽到府邸前院傳來一陣騷動。
她剛走到廊下,就看到老管家急匆匆跑來,
俺是路人甲"酋長!二老爺回來了!"
官律"二爹?"
官律手中的毛筆差點(diǎn)掉在地上,
官律"他不是在南山寺清修嗎?"
話音未落,一位身著素白長袍的中年男子已經(jīng)緩步走入庭院。
他面容清癯,眉目間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fēng)華,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清貴氣質(zhì)。
鄒清楊"律兒。"
二老爺微微一笑,聲音如清泉般溫潤。
官律連忙上前行禮,
官律"二爹怎么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派人去接。"
鄒清楊"想給你個驚喜。"
二老爺輕撫她的發(fā)頂,眼中滿是慈愛,
鄒清楊"五年不見,我們律兒越發(fā)有酋長風(fēng)范了。"
官律眼眶微熱。
二爹是她母親的三位夫君中最疼愛她的,自母親父親相繼去世后便長居南山寺禮佛,鮮少回府。
官律"二爹這次回來..."
鄒清楊"自然是為了你的婚事。"
二老爺直截了當(dāng),
鄒清楊"聽說你被一個小獵戶拒絕了?整個部落都傳遍了。"
官律的臉?biāo)查g漲紅,
官律"誰、誰說的?"
鄒清楊"世勛那孩子也給我寫信了。"
二老爺嘆了口氣,
鄒清楊"不是我說你,你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你何必惹他傷心。"
官律心頭一緊,突然想起來吳世勛從小就是小告狀精...
官律"二爹,事情不是..."
鄒清楊"不必解釋。"
二老爺擺擺手,
鄒清楊"我這次回來,就是要親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男子,能讓我的律兒神魂顛倒。"
正說著,吳世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吳世勛"二叔!您真的回來了!"
他今天穿了一襲淡青色長衫,發(fā)間一根白玉簪,整個人清雅如竹。
見到二老爺,立刻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大禮,眼中閃爍著欣喜的淚光。
鄒清楊"哎喲我的世勛,快快起來。"
二老爺親自扶起他,憐愛地拍了拍他的手,
鄒清楊"委屈你了。"
吳世勛搖搖頭,乖巧地站到二老爺身側(cè),沖官律眨了眨眼,一副"看你怎么解釋"的表情。
官律太陽穴突突直跳,吳世勛從小就最得長輩喜歡...
官律"二爹遠(yuǎn)道回來,先休息吧。"
官律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官律"我讓人準(zhǔn)備您最愛吃的..."
鄒清楊"不急。"
二老爺在首位坐下,
鄒清楊"先說說那個獵戶的事。"
官律硬著頭皮解釋,
官律"燦烈只是普通獵戶,他父親病重,我接他們來府里暫住..."
鄒清楊"哦?那他人呢?"
二老爺挑眉。
仿佛為了回應(yīng)他的問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樸燦烈匆匆跑進(jìn)來,額頭上還帶著汗珠,
樸燦烈"官律!醫(yī)師說..."
他猛地剎住腳步,看到廳內(nèi)情景,一時愣住了。
二老爺上下打量著這個高大的年輕人——樸燦烈穿著簡單的褐色獵裝,腰間別著一把短刀,小麥色的皮膚,棱角分明的臉龐,整個人散發(fā)著野性難馴的氣息。
鄒清楊"這就是那個獵戶?"
二老爺輕聲問吳世勛。
吳世勛點(diǎn)點(diǎn)頭,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樸燦烈回過神來,恭敬地行禮,
樸燦烈"打擾了。酋長,我父親病情突然惡化,醫(yī)師說需要一味特殊的藥材..."
官律"什么藥?我立刻派人去找!"
官律急切地問。
樸燦烈"百年靈芝。"
樸燦烈聲音低沉,
樸燦烈"但價格昂貴..."
官律"沒事沒事!"
官律轉(zhuǎn)向管家,
官律"立刻去庫房取..."
鄒清楊"慢著。"
二老爺突然開口,
鄒清楊"這位就是樸燦烈公子吧?久仰大名。"
樸燦烈不卑不亢地行禮,
樸燦烈"不敢當(dāng)。"
鄒清楊"聽說你拒絕了我家律兒的求婚?"
二老爺單刀直入。
廳內(nèi)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官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吳世勛則得意地抿著嘴,樸燦烈的耳根紅得像要滴血。
樸燦烈"我..."
樸燦烈艱難地開口,
樸燦烈"當(dāng)時覺得...配不上酋長..."
鄒清楊"現(xiàn)在呢?"
二老爺步步緊逼。
樸燦烈抬頭看向官律,眼中滿是復(fù)雜的情緒,
樸燦烈"現(xiàn)在...我父親病重,更不敢高攀..."
官律"二爹!"
官律忍不住打斷,
官律"先救人要緊!"
二老爺看了看官律焦急的表情,又看了看樸燦烈眼中的掙扎,突然笑了,
鄒清楊"去吧,用最好的藥。人命關(guān)天。"
官律如蒙大赦,立刻拉著樸燦烈離開。吳世勛想跟上去,卻被二老爺攔住。
鄒清楊"世勛啊,"
二老爺意味深長地說,
鄒清楊"強(qiáng)扭的瓜不甜。"
吳世勛眼眶瞬間紅了,
吳世勛"二叔也不幫我了嗎?"
鄒清楊"傻孩子。"
二老爺輕嘆,
鄒清楊"我只是不想看你越陷越深。"
東廂房內(nèi),樸父的情況確實(shí)不妙。他臉色灰白,呼吸微弱,醫(yī)師在旁邊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官律"百年靈芝已經(jīng)派人去取了。"
官律安慰樸燦烈,
官律"一定會沒事的。"
樸燦烈站在床邊,拳頭攥得發(fā)白,
樸燦烈"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照顧好..."
官律"別這么說。"
官律輕輕握住他的手腕,
官律"伯父會好起來的。"
她的觸碰讓樸燦烈渾身一僵。兩人目光相接,一時無言。
藥材很快取來,醫(yī)師立刻著手煎藥。官律本想留下幫忙,卻被二老爺叫去了祠堂。
鄒清楊"律兒,"
二老爺點(diǎn)燃三炷香,遞給官律,
鄒清楊"先給你娘上柱香。"
官律恭敬地照做。裊裊青煙中,二老爺?shù)穆曇舾裢馇逦?/p>
鄒清楊"我這次回來,確實(shí)是想促成你和世勛的婚事。"
他直視官律的眼睛。
官律垂下眼簾,
官律"可是我..."
鄒清楊"但是我看出來你喜歡那個孩子。"
二老爺輕笑,
鄒清楊"你看那個獵戶的眼神,和你娘當(dāng)年看你三爹時一模一樣。"
官律猛地抬頭,
官律"二爹..."
鄒清楊"我不反對。"
二老爺撫摸著亡妻的牌位,
鄒清楊"但你是一族之長,婚事不能兒戲。那個樸燦烈,必須證明自己配得上你。"
官律心頭一熱,
官律"謝謝二爹!"
鄒清楊"別高興太早。"
二老爺敲了敲她的額頭,
鄒清楊"我還要考察他一段時間。"
接下來的日子,酋長府熱鬧非凡。
樸父的病情在百年靈芝的作用下漸漸穩(wěn)定,二老爺則像個嚴(yán)厲的考官,時不時"偶遇"樸燦烈,問些刁鉆的問題。
吳世勛也沒閑著,幾乎天天來府里報到,變著花樣討好二老爺和官律。金鐘仁則安靜地做著自己的工作,只是每晚仍舊固執(zhí)地睡在官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