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梧部落迎來了百年未有的盛況。
允都城內(nèi),紅綢掛滿了每一條街道,彩燈從城門一直延伸到酋長府。
按照部落歷法選定的吉日這天,官律天未亮就被侍女們喚醒,開始梳妝打扮。
俺是路人甲"酋長今日真美。"
老管家捧著鎏金頭冠,眼中閃著淚光,
俺是路人甲"老酋長若是在天有靈..."
官律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正紅色繡金鳳的婚服,腰間配著象征部落權(quán)威的玉佩,發(fā)間一支古樸的木簪格外醒目。
那是金鐘仁昨夜悄悄放在她枕邊的。
俺是路人甲"吉時已到——"
———
祭壇前,三位夫郎已各就各位。
吳世勛一襲月白色錦袍,金線繡著的云紋在陽光下流光溢彩。他眉眼含笑,指尖又不安地絞著衣角,時不時朝入口張望。
樸燦烈難得地束起了總是隨意披散的黑發(fā),深褐色禮服襯得他身形更加挺拔。
他站得筆直,目光卻時不時飄向身側(cè)的吳世勛,似乎在嫌棄對方的小動作。
金鐘仁站在最邊上,一身黑色勁裝,唯有袖口用金線繡著細密的紋路。
他總是安靜得像一道影子,只有微微發(fā)紅的耳尖泄露了內(nèi)心的波瀾。
鼓樂聲中,官律緩步而來。三位夫郎同時轉(zhuǎn)身,目光灼灼地望向他們的妻主。
俺是路人甲"一拜天地——"
按照部落改良后的禮儀,官律依次與三位正夫君行禮。
吳世勛激動得手指發(fā)顫,在交換信物時差點摔了玉佩;樸燦烈動作略顯僵硬,卻在為官律系上隕鐵匕首時,指尖在她腰間多停留了一瞬;輪到金鐘仁時,他捧出一個精致的木盒,里面是一對栩栩如生的木雕小人。
官律"我今日在此立誓,"
官律環(huán)視三人,聲音不大,卻清朗有力,
官律"必當珍視每一份真心,不負所托。"
———
連續(xù)七日的慶典讓整個允都沉浸在歡樂中。街頭擺滿流水席,雜耍藝人各顯神通。
官律每日都要帶著三位夫君巡城,接受子民的祝福。
第三日晌午,官律正在高臺上接受各部使節(jié)的賀禮,忽然感覺衣袖被輕輕拽了拽。
吳世勛"官姐姐,"
吳世勛湊過來小聲說,
吳世勛"那個青瓷瓶的釉色真好看,放在我們寢殿正好。"
樸燦烈聞言皺眉,
樸燦烈"華而不實。依我看那套弓箭更實用。"
金鐘仁沒說話,只是默默將一杯溫茶放在官律手邊——她已經(jīng)在烈日下坐了兩個時辰了。
官律笑著接過茶盞,順勢捏了捏金鐘仁的手指。
這個細小的動作沒能逃過吳世勛的眼睛,他立刻擠到兩人中間,
吳世勛"官姐姐嘗嘗這個蜜餞,我特意讓人從南邊運來的~"
———
第六日傍晚,官律正在后院涼亭小憩,忽聽侍衛(wèi)來報,
俺是路人甲"元嶺部王子克到訪!"
三位夫君同時抬頭。吳世勛立刻放下手中的繡繃。
會客廳內(nèi),王子克風塵仆仆卻難掩貴氣。他身后兩名侍從抬著一個鎏金木箱。
王子克"恭喜酋長新婚。"
克優(yōu)雅行禮,
王子克"特備薄禮,聊表心意。"
官律客套兩句,無非就是有心了這些話,還完禮正打算坐下,吳世勛突然挽住她的手臂,
吳世勛"妻主,你不是喜歡站嗎?繼續(xù)站著吧。"
官律"...啊?我..."
樸燦烈也擋在座椅前,
樸燦烈"剛吃完飯就坐,對消化不好。"
官律看向向來寡言的金鐘仁,后者竟然別過臉,假裝研究起墻上的掛畫。
"......"
官律只好干笑,
官律"站著也好。"
克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體貼道,
王子克"既然如此,不如我們都站著說話?"
侍從打開禮盒,一尊碧綠欲滴的玉鳳凰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王子克"此玉采自元嶺雪山之巔,百年難遇。"
克解釋道,
王子克"象征——"
吳世勛"官姐姐的鳳凰首飾夠多了。"
吳世勛突然打斷,
吳世勛"是吧,燦烈哥?"
出乎意料的是,樸燦烈竟點頭附和,
樸燦烈"易碎品,不實用。"
眼看氣氛尷尬,克不慌不忙取出一個小匣子,
王子克"那這瓶'清心露'或許更合適。采百種珍稀藥材煉制,可解百毒。"
蘇清長老驚呼——
蘇清"這可是元嶺至寶!"
官律剛要道謝,吳世勛一把搶過匣子,
吳世勛"我先替官姐姐收著!"
說著還示威般瞪了克一眼。
克的侍從忍不住,
俺是路人甲"我家王子日夜兼程..."
吳世勛"那快去休息吧!"
吳世勛立刻接話,
吳世勛"客房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官律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克卻大笑起來,
王子克"吳公子真性情。"
他轉(zhuǎn)向官律,
王子克"禮物已送到,就不多打擾了。"
送走客人后,官律終于忍不住,
官律"世勛!這又鬧得哪出?燦烈你也添亂!"
吳世勛撇嘴,
吳世勛"他分明對官姐姐別有用心!"
吳世勛"而且,你們坐下來又要聊很久了,哪有那么多話。"
樸燦烈也抱臂贊同,
樸燦烈"無事獻殷勤。"
金鐘仁低頭不吭聲。
官律扶額嘆氣,正要繼續(xù)訓斥,吳世勛突然變臉,撲上來抱住她的手臂,
吳世勛"官姐姐~今晚該輪到我侍寢了!"
樸燦烈一把拎開他,
樸燦烈"按輪值表,今天是我。"
金鐘仁默默掏出一個小本子,上面工整記錄著排班情況。
官律看著吵作一團的兩人,突然笑出聲來。她伸手揉了揉金鐘仁的頭發(fā)——這是她對他特有的親昵動作,
官律"鐘仁,今晚你陪我批公文。"
在另外兩人的抗議聲中,官律拉著金鐘仁快步離開。月光下,她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
官律"咱倆快跑。"
金鐘仁耳尖泛紅,堅定地回握住她的手。這個曾經(jīng)沉默如影的男子,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