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被一掌送出,快速打出一片真空地帶后,簫珠璣隨即趁這點時間站定掐訣。對方被迫后退幾大步,卻又仗著人多勢眾嘶吼著要強攻。
眼見對方已經(jīng)要急停后再次進(jìn)攻,簫珠璣低喝一聲:“無量天尊,破!”
無形的漩渦以簫珠璣為中心,以摧枯拉朽的氣勢一層層往外擴(kuò)散開來。隨著漩渦完全波及開來,對方也被這漩渦層層破開,一時間紙屑跟竹片滿天飛揚,硬是把中心的簫珠璣襯出幾分遺世獨立的味道來。
要說現(xiàn)在這情況,也不是很難理解。
簫珠璣本來想去看看大娘那有什么情況,沒想到整個村子竟然人去樓空,找一圈也沒看到幾個活物。
再來他也只能到處看看有沒有能救孩子們的辦法,誰知道走著走著就走到天黑。天一黑,村子里就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一些“人”,一些本不該會動的“紙人”。
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簫珠璣只是不小心跟這堆東西打了個照面,然后就一言不合動起手來。
這玩意跟蝗蟲一樣怎么打怎么多,簫珠璣從一開始的饒有興致到不耐煩也就花了不到兩刻鐘。
再一次矮身避開幾個紙人圍攻之后,簫珠璣也開始意識到這玩意可能在用人海戰(zhàn)術(shù)圍困他,最后賣了個破綻施展遁術(shù)隱到一邊靜待其變。
紙人也不愧為紙人,被簫珠璣擺了一道也沒覺得哪里不對,發(fā)現(xiàn)外人不在的時候也只是略微停頓一下就開始循著原來的軌跡繼續(xù)前行。
而簫珠璣之所以隱到一邊,也是突然想到剛開始碰上紙人的時候似乎對方是有什么固定路線那樣。
鑼鼓聲聲入耳,除了人聲,這里也同樣熱鬧不凡。
簫珠璣尾隨半天,只覺得遍體生寒,這些紙人模仿的就是他們剛下船時村民的舉動,包括擲圣杯,抬神明,仿佛夜晚的他們就是白天的村民。
甚至在紙人中,簫珠璣還看到跟大娘相似的人影。如果當(dāng)做看戲一樣來看的話,這確實是一場不錯的好戲。
月光下,紙人臉上蒼白如雪,唯一那兩團(tuán)紅暈像極了血色,它們只有動作沒有聲音。按理來說,紙人不大可能做到抬手敲鼓或者跳躍等大動作,但這些紙人不止敲鼓跳火墩,還能原地下蹲,看得簫珠璣心里暗暗稱奇。
“等等,那是什么?”簫珠璣看了一會,不免說出聲來。
原來這些紙人抬著神像里,突兀出現(xiàn)了一座用黃白紙糊的神像,大約成人手掌大小,糊的是彌勒佛的樣子,笑容憨態(tài)可掬,是典型的笑佛形象。
但在他印象里,白天出來巡街的神像里,可沒有這座笑佛。
“事情有點好玩了啊。”簫珠璣兀自隱了身形,偷偷摸摸走到那幾個抬著笑佛的紙人旁邊。
湊近一看,果然這幾個紙人也是用的黃白紙,事出反常必有妖,看來這幾個就是關(guān)鍵了。
本著能少打一架就少打一架的原則,簫珠璣直接就跟在幾個紙人身邊,一路追隨看看是要作什么妖。
果然,在他尾隨半個時辰左右,對方終于漏了馬腳,也讓他好好明白了,什么叫做,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