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牌晚宴上,姜暖的魚尾裙第三次勾住顧臣的袖扣。
"專心點。"他借著幫她提裙擺的動作耳語,"十點鐘方向,你前任金主和林敘父親在觀察我們。"
姜暖條件反射地挽住顧臣手臂,卻摸到他襯衫下緊繃的肌肉。自從下午在書房對峙后,他們之間這種詭異的親昵感越發(fā)強烈。
"顧總。"星燦院線的王董舉杯走來,"聽說您為討夫人歡心,收購了《白夜》的版權?"
姜暖猛地轉頭。這部她爭取了三年的文藝片,竟是顧臣的籌碼?
"商業(yè)決策而已。"顧臣笑著與她碰杯,香檳液面映出他眼底的冷光,"我夫人值得最好的。"
當他的唇擦過她杯沿的口紅印時,姜暖突然想起巴黎那杯咖啡——如果當年她沒有打翻,現(xiàn)在喝下毒藥的會不會是自己?
"失陪。"顧臣突然離席,姜暖瞥見他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蘇曼」。那個名字下方還有行小字:3月21日提醒。
正是她鎖骨留疤的日期。
暴雨夜的錦瀾苑像座水晶牢籠。姜暖翻遍書房,終于在《追憶似水年華》的書脊里找到張老照片:12歲的顧臣站在緬甸礦場,身旁被裁掉的裙角與她母親某張舊照完全吻合。
"找這個?"
顧臣的聲音驚得她摔碎相框。他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手里捏著個發(fā)黃的信封。
"三年前在巴黎..."姜暖攥緊照片邊緣,"你早知道我是誰?"
"比那更早。"顧臣扔來信封,里面是2005年某綁架案的剪報。照片里滿臉是血的小女孩,腕間戴著姜暖至今未摘的銀鐲。
雷聲炸響時,姜暖突然讀懂他眼里的情緒——那不是算計,是和自己每次拍哭戲前一樣的,深不見底的痛。
"契約第三條。"顧臣突然單膝跪地,指尖撫上她鎖骨疤痕,"我有義務保護夫人不受往事困擾。"他的吻落在疤痕上時,姜暖嘗到了血腥味,"包括解決林敘父子。"
窗外閃電劈過,照亮他左手腕的疤。那根本不是自傷痕跡,是繩索勒出的舊傷——和當年綁在她腳踝上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