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彌事件過去三日,神界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雪神因謀害上神被罰禁足百年,而玄淵為救月彌身中情絲繞的事,更是被添油加醋傳成了"英雄救美,一夜風(fēng)流"的香艷故事。
蕪浣蹲在藥圃里薅雜草,下手比平時重了三倍。
"小鳳凰,你再揪下去,我的靈參就要絕后了。"
玄淵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蕪浣頭也不抬:"關(guān)我屁事。"
玄淵蹲到她身邊,伸手戳了戳她鼓起的臉頰:"誰惹你了?"
"沒有。"
"撒謊。"玄淵捏住她下巴強(qiáng)行轉(zhuǎn)過來,"本尊數(shù)到三——"
"你那天晚上是不是裝的?"蕪浣突然問。
玄淵挑眉:"哪天?"
"就是......"蕪浣耳朵發(fā)燙,"你中毒那天!"
玄淵恍然大悟:"哦——你說我抱著你不撒手那次?"
蕪浣一把捂住他的嘴:"閉嘴!"
玄淵眼底漾起笑意,就著這個姿勢在她掌心親了一下。
蕪浣像被燙到般縮回手:"你......"
"真的中毒了。"玄淵忽然正經(jīng)起來,"情絲繞對真神也有效,只是沒那么夸張。"他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但我確實......很想抱你。"
蕪浣心跳驟停。
玄淵卻已經(jīng)起身,順手揉了揉她發(fā)頂:"下午帶你去個地方。"
蕪浣?jīng)]想到玄淵會帶她來人間。
長街上人聲鼎沸,糖畫泥人琳瑯滿目。玄淵換了一身素白長衫,墨發(fā)用一根玉簪半挽,活脫脫一個翩翩公子。
"發(fā)什么呆?"他回頭,朝她伸出手,"過來。"
蕪浣猶豫片刻,還是把手放了上去。玄淵的掌心溫暖干燥,將她手指牢牢裹住。
"兩位是夫妻吧?"賣糖人的老伯笑呵呵道,"給娘子畫個鳳凰可好?"
蕪浣瞬間漲紅了臉:"我們不是......"
"好啊。"玄淵打斷她,順手往老伯?dāng)偵戏帕藟K碎銀,"要一對。"
老伯手腳麻利地熬糖作畫,不一會兒,兩只交頸纏綿的糖鳳凰就遞到了蕪浣手里。
"......幼稚。"蕪浣小聲嘟囔,卻小心翼翼捏著竹簽,生怕碰壞了糖翅。
玄淵忽然俯身,就著她的手咬掉半只鳳凰頭:"嗯,甜。"
"你!"蕪浣瞪圓了眼睛,"這是我的!"
"你的不就是我的?"玄淵理直氣壯,又指了指剩下那只,"我的也是你的。"
蕪浣氣得踩他一腳,卻忍不住翹起嘴角。
傍晚,玄淵帶她登上城郊的山坡。夕陽將云層染成金紅色,遠(yuǎn)處炊煙裊裊,整個小鎮(zhèn)盡收眼底。
"為什么帶我來這兒?"蕪浣問。
玄淵變出兩壺酒:"慶祝。"
"慶祝什么?"
"慶祝......"他仰頭飲了一口,"有人第一次為我熬藥,第一次為我守夜,第一次......"
蕪浣搶過酒壺灌了一大口,嗆得直咳嗽:"胡說什么!"
玄淵輕拍她后背:"慢點(diǎn)喝。"
夜風(fēng)拂過,帶著淡淡的酒香。蕪浣忽然問:"玄淵,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因為我......"
"別說是覺得我有趣!"蕪浣打斷他,"這個借口用太多次了。"
玄淵低笑,伸手撫上她的臉:"因為看到你哭,這里會疼。"他指了指心口。
蕪浣怔住。
"看到你笑,這里會跳得很快。"他的拇指輕輕摩挲她唇角,"看到你為我著急,我就想......"
"想什么?"
玄淵忽然湊近,鼻尖幾乎貼上她的:"想這樣。"
溫軟的唇輕輕覆上來,帶著桃花釀的甜香。蕪浣睜大眼,手中的酒壺"啪"地掉在地上。
這個吻一觸即分,玄淵退開些許,眼底映著星光:"嚇到了?"
蕪浣搖頭,又點(diǎn)頭,最后自暴自棄地把臉埋進(jìn)他懷里:"......再來一次。"
玄淵大笑,托起她的下巴:"遵命,我的小鳳凰。"
回神界的路上,蕪浣一直低著頭,耳尖紅得能滴血。玄淵牽著她的手,時不時捏一捏指尖。
"那個......"蕪浣突然停下腳步。
"嗯?"
"我們這樣......"她聲音越來越小,"算什么?"
玄淵挑眉:"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才問你?。?
玄淵忽然將她打橫抱起,驚得蕪浣一把摟住他脖子:"你干什么!"
"帶未來夫人回家。"玄淵笑得肆意,"這個答案滿意嗎?"
蕪浣把臉埋在他肩頭,小聲嘀咕:"誰要嫁給你......"
"不嫁也行。"玄淵湊近她耳邊,"那我入贅。"
蕪浣噗嗤笑出聲,輕輕捶了他一下:"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