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查亞普拉軍事指揮中心,淪陷前6小時。
刺耳的警報聲回蕩在指揮室內(nèi),全息地圖上的查亞普拉城區(qū)已被密密麻麻的紅點覆蓋。
“Semua pertahanan runtuh!”(所有防線失守!)通訊兵的聲音因恐懼而變形,“Distrik Timur, pelabuhan, dan pusat karantina semuanya hilang!”(東區(qū)、港口、檢疫中心全部失守?。?/p>
阿里上校盯著實時監(jiān)控——畫面里,士兵們正在焚燒最后一批文件,而走廊外,金屬門被撞擊的悶響越來越近。
“Lakukan 'Evakuasi Black Hawk'. ”(執(zhí)行‘黑鷹撤離’。)阿里抓起衛(wèi)星電話,“Semua unit yang selamat dievakuasi ke pangkalan militer Manokwari, dan 'protokol pembakaran' diaktifkan 30 hari kemudian.”(所有幸存單位撤往馬諾夸里軍事基地,30天后啟動‘焚化協(xié)議’。)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Presiden menyetujuinya.”(總統(tǒng)批準(zhǔn)了。)
阿里最后看了一眼查亞普拉的夜空——今晚的月亮泛著不祥的銅紅色,像一只充血的眼球。
……
查亞普拉皇冠假日酒店,1408號房。
余振新第15次嘗試撥打華國領(lǐng)事館電話,依然只有忙音。
“操!”他摔掉手機,酒店電視早在三天前就沒了信號,窗外隱約的爆炸聲和慘叫被他當(dāng)成了“當(dāng)?shù)仳}亂”。
這位來自帝都的旅游博主,兩周前準(zhǔn)備拍一期查亞普拉的視頻,剛落地就被塞進隔離酒店——沒人告訴他外面爆發(fā)了Necroa病毒。
走廊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和……咀嚼聲?
余振新扒開貓眼,嚇得倒退三步——對門那個總抱怨WiFi的印度尼西亞商人,正趴在地上啃食女服務(wù)員的肝臟。
“恐怖襲擊?!”他手忙腳亂地抓起背包,突然發(fā)現(xiàn)門縫下滲進一灘黑血。
半夜12點10分。
余振新偷來的豐田皮卡碾過一具穿軍服的殘尸,擋風(fēng)玻璃上糊滿粘稠的液體。他以為是油污,直到一只手掌“啪”地拍上車窗——
那是個只剩上半身的警察,腸子拖在車門外,卻還在瘋狂抓撓玻璃。
“臥槽!臥槽??!”余振新猛打方向盤,車子撞進一家便利店。貨架倒塌的巨響中,他瞥見收銀臺電視機突然亮起雪花屏,閃過一行印尼文:
“JAUHI WILLIAM GUNUNG”(遠離威廉山)”
后視鏡里,十幾個四肢著地的黑影正從巷口涌出。余振新踩死油門,朝著城外唯一暢通的公路狂飆——路牌顯示,那條路通往威廉山。
與此同時,印度尼西亞的馬諾夸里基地。
“Mengapa masih ada sinyal hidup yang bergerak menuju Gunung William?”(為什么還有活體信號在往威廉山移動?)情報官指著衛(wèi)星熱力圖上的一個小光點。
阿里上校瞇起眼睛:“Pengungsi?”(難民?)
“Kecepatannya 80 km / jam dan merupakan kendaraan bermotor.”(速度80公里/小時,是機動車。)技術(shù)員放大圖像,“Tapi semua jalan di sekitar Gunung William seharusnya diledakkan......”(但威廉山周邊所有道路應(yīng)該已被炸毀……)
會議室突然斷電,備用燈光下,所有人臉色慘白。
“Mereka mulai menyerang grid.”(它們開始攻擊電網(wǎng)了。)阿里輕聲說。
……
凌晨1點59分,威廉山隘口。
余振新的車撞上一棵橫倒的柚木時,燃油表早已歸零。他踉蹌著從車廂爬出,走到了半山腰。
“媽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巴布亞叛軍打過來了?”余振新一邊想著,一邊快速搭好了帳篷和睡袋。
“不管了,先撐過這一天再說。"說完,余振新從背包里掏出了瓶裝水和有些干巴的面包,一口悶后,余振新走進睡袋,昏昏沉沉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