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5點,威廉山。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將熟睡中的余振新吵醒。
余振新拿起手機(jī),看到打來電話的人是他在是他在伍德伯里鎮(zhèn)工作的朋友陳詹西。
“老余!你他媽在哪?!沒時間了,快聽我說!”陳詹西急切地說道。
“好像是叫什么威廉山,查亞普拉好像暴亂了,我逃出來的?!?/p>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你他媽去那里干什么!趕緊走,你待的地方有喪尸!”
“少來這套!”余振新笑著打斷,“上個月你還騙我說酒店有炸彈,就為讓我?guī)湍銣y試安防系統(tǒng)?!?/p>
“這次是真的!我們這里醫(yī)院收治了好幾例感染Necroa病毒的患者,全部在24小時內(nèi)變成——”
余振新直接掛斷,順手關(guān)了機(jī),接著倒頭就睡。
……
凌晨6點。
“?。。?!”
余振新慘叫一聲,在劇痛中驚醒。
帳篷的尼龍布料被撕開一道裂口,一只青灰色的手正死死鉗住他的左臂。黑暗中,他聞到腐肉與鐵銹混合的惡臭,緊接著——
咔嚓。
牙齒穿透夾克袖口,刺入肌肉的灼痛感讓他發(fā)出慘叫。本能反應(yīng)下,余振新的右手摸向枕邊,握住那把他花200美元從查亞普拉黑市買來的p1911手槍。
“砰!”
槍焰照亮帳篷的瞬間,他看清了襲擊者的臉——那曾是個印尼山地導(dǎo)游,現(xiàn)在它的下巴脫落,裸露的牙床上掛著從他胳膊撕下的皮肉。
“他媽的,這山上為什么有喪尸……”
余振新踹開帳篷拉鏈滾到外面,山間的晨霧竟變成了詭異的藍(lán)綠色。第一縷陽光穿過霧氣,照亮了讓他血液凝固的景象——
整片山坡活了過來。
那些被他誤認(rèn)為樹樁的陰影,此刻正緩緩轉(zhuǎn)身。至少二十只喪尸從匍匐狀態(tài)站起,它們發(fā)出啊嗚嗚瓦的叫聲,向著槍聲源頭緩緩走來。
最近的三個已經(jīng)走到五米內(nèi)。
“砰!砰!砰!”
余振新連開三槍,兩個爆頭,第三發(fā)子彈卡在了某個感染者的鎖骨上。他邊退邊換彈匣,后背突然撞上一棵掛滿卵囊的冷杉。
一顆卵囊“啪”地裂開,淋了他滿背粘液。
余振新的戰(zhàn)術(shù)思維突然清醒得可怕——這是他在帝都民兵訓(xùn)練營學(xué)到的技能。
他沖向一塊兩米高的玄武巖,借著沖力翻上巖頂。喪尸們像潮水般涌來,但它們的攀爬動作笨拙遲緩。
居高臨下點射七發(fā),殺死最近的五個喪尸后,余振新發(fā)現(xiàn)一件事:
它們不會靠近卵囊樹。
于是他貼著那些掛著半透明囊體的樹木移動,像穿越雷區(qū)般謹(jǐn)慎。每當(dāng)有喪尸逼近,他就對空鳴槍,聲波震落的卵囊液體會讓那些怪物短暫退避。
在確認(rèn)附近暫時沒有喪尸后,余振新哆嗦著掏出防水筆記本,用牙咬開鋼筆帽。
“2025年5月22日,威廉山。
慘了。竟然被喪尸咬傷了。那家伙說的是真的!他剛說了24小時,我只有24小時了嗎?
不要慌,時間還長。手槍匕首食物都還在,趕緊下山,應(yīng)該還來得及——”
鋼筆突然寫不出墨水了。余振新甩了甩筆,滴在紙上的卻是自己的血——不知何時,他突然開始流鼻血了。
背包里只剩一瓶水和一包威化餅干。余振新望著山下的伍德伯里鎮(zhèn),小鎮(zhèn)籠罩在硝煙中,而背后的山坡突然傳出窸窣聲。
“橫豎都是死,不能耽擱了,得趕緊下山找陳詹西去!”
余振新將日記本塞進(jìn)防水袋,緊接著背上背包,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