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禍起云端(上)
龍宮的蜜月暫且不提,且放這兩個歷經(jīng)世事飽經(jīng)滄桑的可憐人兒,于這世俗之外享受片刻甜蜜吧!待回過頭來,未來尚有無限重任和不可知的際遇在等著他們,縱然東海龍王威震四海,天庭公主神通廣大,亦不可逃脫……
上回說道,金吒、木吒二人聽了龍吉公主所言,似信非信地回到玉虛宮,向無量仙翁復(fù)命,只說自身實力不敵魔丸,并沒有提及東海和公主,更沒有提及公主所言。
無量仙翁素知魔丸實力,因此也沒有猜疑,只叫他們小心行事,再圖對策。
二人走出玉虛宮。
金木兩兄弟中,金吒身形修長,面容英俊秀美,更像殷夫人,常著金色錦袍。木吒身形略矮,但更魁梧一些,更像李靖,常披碧色戰(zhàn)甲。
“大哥,總要設(shè)法弄到風(fēng)火輪,搞清楚事實才行!”木吒說。
“現(xiàn)不知風(fēng)火輪在何處,目擊者又都被滅了口,細(xì)細(xì)想來,此事果然有蹊蹺!”金吒抱著手臂沉思,“若不弄清楚,你我兄弟,反而被人當(dāng)了槍使,如何對得起爹娘!”
“是?。〈蟾?,龍吉公主說,此事天庭和闡教皆知,獨瞞我兄弟二人,我們不如找人問問清楚?”木吒說。
“若真如她所言,事關(guān)重大,師門之中,誰肯告訴我們真相?你我在常年在深山修煉,天庭中并無認(rèn)識的人,誰又會多管閑事!”金吒捶手道。
木吒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一點,“那日龍吉公主說,此事,與東海有關(guān)聯(lián),那日和我們打斗的東海三太子,好像和弟弟關(guān)系很好,不如我們……”
“走一趟東海!”兄弟二人不謀而合。
卻說這邊鮫女入海,躲過了追兵堵截,心中無限憤懣,如此狼狽之事,也無顏回南海面見父王和親族。想要了結(jié)自己,到底下不了手,也不甘心。就這樣在東海秘境中東躲西藏,游蕩了數(shù)日。一日對影自憐,見海水映照中的自己,分明正當(dāng)妙齡,柔弱嫵媚,且泣能成珠,巧可織綃,論身份,也貴為鮫王之女,難道青春未曾綻放就前途盡毀……
鮫女越想,積恨越深,都怪那龍后心胸狹隘不能容人!
敖閏和她說話的情景在腦中反復(fù)浮現(xiàn)回響,無法壓抑,“我們要你對付的,是那東海龍后,龍吉公主……離間他們夫婦感情,事成之后,你既是西海鮫族公主,未嘗坐不得東海后位……不想當(dāng)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何況有她在,你何時能有機會親近我大哥……”
鮫女思前想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龍后逼我太甚,不如賭一把!
一不做二不休,鮫女下定決心,便來到那日的珊瑚石處,叩石三下。
倏爾又是一陣水旋風(fēng),鮫女并不害怕,任憑海水卷起。
醒來時又到了敖閏面前。
“哼哼!小鮫女,你想明白了?”敖閏隨意仰坐在臺階上,一手撫膝,一手玩弄著碧藍(lán)剔透的長長指甲。
“大王,他們逼我太甚,毀我清白,我已無路可走……”鮫女哭泣,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又講述了東海夫婦如何欺侮她的事情。
“哎呀!我就說,讓你早點跟我合作,你看看,你心軟仁義,他們卻不領(lǐng)情,還讓你一個女兒家名譽盡毀,真是惡毒!”敖閏假作同情,“現(xiàn)在你被趕出來了,事情反而不好辦了!”
“大王,小女綾綃,愿聽?wèi){大王差遣,與那龍吉公主不共戴天!事到如今,綾綃也不瞞大王,綾綃仰慕東海龍王已久,如今也無顏再回南海去見父王親族,還求大王,為小女籌謀!”
“嗯,不錯,有此志向,本王沒看錯你!”敖閏起身,扶起綾綃,“你既是我的人,我自當(dāng)為你打算!我那新嫂子腦筋不清楚,白白把自己卷進來,只怕入得局來,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大王可有計策?”
“你附耳過來……”
二人如此這般籌謀一番。
這里金吒、木吒來到水晶宮叩門。
守門的侍衛(wèi)進來稟報。
敖光和我皆是一驚,我不去招惹是非,是非卻偏偏找上門來,該如何應(yīng)對得宜呢?
因來的是晚輩,且在乾元山有過一面之緣,又因我告知他們真相而起,所以我沒有避見男賓,仍遂敖光一起來到正殿。
雙方見禮后落座。
“龍王,龍后,長話短說,我們兄弟也不繞彎子,此行,專為靈珠與魔丸真相而來!還望二位,體恤我們喪母之痛,悉數(shù)告知!”金吒單膝跪地,抱拳而言。
敖光抬手,示意他起身,“當(dāng)日在天元鼎中,我與你父親李靖,親眼看著你母親殷夫人,被煉化成丹!你幼弟哪吒,被施了穿心咒不得動彈,見到母親被煉化,急怒攻心強行沖破穿心咒,以致肉身粉碎,本來我們都以為他就此殞命!不想三昧真火與那魔丸的魔焰同宗同源,淬煉之下,他得以肉身重塑,就是你們今天見到的樣子!”
金木二人聽的驚心,“真是無量仙翁害了我母親?!我弟弟不是天尊欽定的靈珠投胎嗎?怎么成了魔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