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過教學樓時，他們坐在雙杠上看星星。林秋雅的頭靠在江羨淮肩上，聽他數(shù)著天上的星座，手指輕輕摩挲著他左頸的吻痕——經(jīng)過一下午，那抹粉紅已變成淡紫色，像他們共同譜寫的光譜里，最溫柔的波段。

"知道嗎？"他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少年人的鄭重，"我查過北大和清華的距離，中關村南大街到雙清路，剛好1.8公里。"

"所以？"她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眼里盛著整個銀河。

"所以，"他掏出支馬克筆，在自己手腕上寫下"1.8km"，又在她手腕寫下"0cm"，"以后每天清晨，我會從1.8公里外跑來，帶著你喜歡的糖油餅，然后......"他忽然湊近，鼻尖蹭過她臉頰，"在你宿舍樓下，收取我的早安吻利息。"

林秋雅笑出聲，主動吻住他的話。夜風帶來實驗室的風鈴響，那是他們用試管和試劑瓶做的畢業(yè)禮物，此刻在暮色中奏出細碎的旋律，像極了查分那刻，他們同步加速的心跳。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招生辦發(fā)來的預錄取通知。林秋雅看著屏幕上的"錄取"二字，忽然想起江羨淮在實驗室說的話："分數(shù)從來不是終點，而是我們一起解題的開始。"她轉(zhuǎn)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也正看著她，眼里的光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

"江同學，"她晃了晃手機，"我們被錄取了。"

"不，"他握住她的手，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是我們的愛情，被時光錄取了。"

星空下，兩個影子在雙杠上輕輕搖晃，像兩枚同步震動的音叉。在這個注定被銘記的夜晚，所有的緊張、期待、喜悅，都化作了唇齒間的溫柔觸碰，化作了無名指上的戒指溫度，化作了彼此眼底的璀璨星河——那是比任何分數(shù)線都要美麗的答案，是屬于他們的，永遠的錄取通知書。

凌晨兩點的羅森，關東煮的熱氣模糊了玻璃。江羨淮用筷子夾起魚蛋，在她唇前停住："選復旦的話，這個距離會變成1200公里。"林秋雅張嘴咬住，嘗到他慣用的醬油口味，想起他總說"咸甜交織才是人生的最佳配比"。

"那選港大呢？"她看著他喉結(jié)滾動，故意逗他。

"需要買張無限流量卡，"他忽然從口袋里摸出張地圖，用馬克筆在香港島和北京間畫了條直線，"以及申請每周三的凌晨三點視頻通話，因為有時差......"

"笨蛋。"她用紙巾擦掉他嘴角的湯汁，手指在他唇上多停留了兩秒，"我的第一志愿是......"話未說完，被他突然握住手腕，按在冷柜上。玻璃門后的冰淇淋在夜光里發(fā)著冷光，映出他眼底跳動的火苗，像極了化學課上鎂條燃燒時的強光。

"別說。"他的聲音混著冰箱的嗡鳴，"讓我用波函數(shù)計算。"鋼筆從口袋滑出，在她手背寫下一串數(shù)字：030207。林秋雅認出那是她的生日，心跳漏了半拍，忽然明白他為什么總在模擬考后借走她的志愿草稿紙——那些被他"不小心"蹭上墨水的頁面，原來藏著他的量子密鑰。

"猜中了有什么獎勵？"他的鼻尖蹭過她耳垂，呼吸里帶著關東煮的蘿卜味。

"獎勵你......"她仰頭吻住他的唇，在便利店冷白的燈光下，嘗到他舌尖的溫度比任何熱飲都要滾燙，"和我一起，在同一個時區(qū)，親吻每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