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的探照燈掃過集裝箱縫隙時，季瑤正用匕首劃開掌心。鮮血滴落在虞嫣鎖骨發(fā)光的月牙疤痕上，瞬間沸騰般冒出細小的氣泡。

"你瘋了嗎？"虞嫣想推開她，卻被季瑤反扣住手腕。

匕首上的血珠突然懸浮起來，在空中組建成三維雙螺旋結(jié)構(gòu)。季瑤的瞳孔急劇收縮——那分明是人類DNA模型，但第七對染色體上纏繞著陌生的藍色晶體。

"我們被改造過..."季瑤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她突然撕開虞嫣的衣領(lǐng)，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將染血的匕首貼上她耳后那個微型疤痕。

金屬與皮膚接觸的瞬間，陳立警徽上的編號突然投射到集裝箱內(nèi)壁：1314。

"不是日期..."虞嫣的獨眼驟然睜大，"是經(jīng)緯度！"

季瑤的手機突然自動解鎖，倒計時下方浮現(xiàn)新的坐標：北緯13度，東經(jīng)114度。南海某處。偷渡船的底艙里，季瑤用偷來的醫(yī)療包為虞嫣更換眼罩。紗布揭開的瞬間，她倒吸一口冷氣——虞嫣空洞的左眼眶里，細小的藍色晶體正在神經(jīng)末梢上生長。

"生物芯片...在自我修復..."虞嫣的牙齒咯咯打顫，"導師用這個...控制所有人..."

船身突然劇烈搖晃。季瑤撞翻水桶，水面倒映出令她毛骨悚然的畫面：她的右眼虹膜正在變成與虞嫣左眼相同的藍色。

"同步開始了。"虞嫣用顫抖的手指向季瑤脖子，那些藍色血管紋路已經(jīng)蔓延到下頜，"當兩個月亮重合..."

艙門被踹開的巨響打斷了她。三個穿生化服的人持槍闖入，為首的摘下頭盔——是已經(jīng)"死亡"的張局，他的左眼嵌著與虞嫣相同的藍色晶體。

"歡迎回家，實驗體7號和8號。"他的聲音帶著機械雜音，"月光計劃最終階段需要你們的完整DNA鏈。"

季瑤在意識模糊中看到巨大的玻璃柱。每個柱子里都漂浮著一個"虞嫣"或"季瑤"，她們頸部都帶著發(fā)光的月牙印記。

"完美的克隆軍團。"張局——或者說"導師"——的機械手指劃過控制臺，"二十年前那場爆炸后，我們重建了整個項目。"

全息投影展示著恐怖真相：季衛(wèi)國和虞振華當年研發(fā)的根本不是寶石鑒定技術(shù)，而是能將人類記憶編碼進量子晶體的生物工程。趙世凱只是前臺傀儡。

"你們父親想銷毀實驗數(shù)據(jù)，包括你們這兩個最初樣本。""導師"的金屬面罩下傳出冷笑，"但他們沒想到，我在你們兒時就植入了控制晶種。"

虞嫣突然暴起，獨眼里射出藍色激光。光束擊碎主控臺的瞬間，整個實驗室響起刺耳的警報：

"自毀程序啟動。剩余時間：00:30:00。"

通風管道里，季瑤拖著骨折的右腿爬行。虞嫣在前方開路，她的左眼晶體不斷滲出藍色液體，在金屬上腐蝕出冒煙的孔洞。

"還有二十分鐘..."季瑤的右眼視野已經(jīng)變成淡藍色，能透視三層鋼板外的逃生艙，"你早知道我們是克隆體？"

虞嫣的動作停頓了一秒。她轉(zhuǎn)過身，用完好的右手捧住季瑤的臉："不，我們是原件。"她扯開衣領(lǐng)，露出心口的舊傷疤——那是個數(shù)字7。

爆炸的沖擊波將她們掀進逃生艙。艙門閉合前，季瑤看到主控室里的"導師"扯下面具——面具下是季衛(wèi)國被機械改造的臉。

"父親...？"

虞嫣猛地按下發(fā)射鈕。在深海實驗室崩塌的轟鳴中，她吻住季瑤的嘴唇，兩人的月牙疤痕同時發(fā)出耀眼的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