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厚重的窗簾,金恩冉對著梳妝鏡勾唇。指尖掠過頸間未褪的紅痕,她慢條斯理地戴上珍珠耳釘。
那是馬嘉祺昨夜顫抖著為她戴上的賠禮。
手機(jī)在掌心震動,賀峻霖的短信簡潔有力。
賀峻霖速來公司,急事。
寫字樓頂層的電梯門開啟時(shí),冷氣裹挾著緊張的氛圍撲面而來。金恩冉推開賀峻霖辦公室的瞬間,皮革與雪松混合的氣息撲面而來。
賀峻霖靠在老板椅上,金絲眼鏡后的目光掃過她頸間若隱若現(xiàn)的痕跡,鋼筆在指間轉(zhuǎn)出利落的弧度。
金恩冉賀總一大早興致就這么高?
她挑眉輕笑,指尖劃過真皮座椅的邊緣。
男人摘下眼鏡擦拭鏡片,聲音低沉。
賀峻霖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金恩冉踩著碎步靠近,在他唇上蜻蜓點(diǎn)水般一吻。賀峻霖的手剛要扣住她的腰,她卻輕巧地避開,指尖拂過他襯衫第二顆紐扣。
金恩冉談?wù)拢?/p>
賀峻霖張真源的新電影,你知道的。
賀峻霖將牛皮紙袋甩在桌上,文件袋表面還帶著未干的水漬。
賀峻霖投資商點(diǎn)名要你當(dāng)女主。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
圈內(nèi)傳聞,劇本被張真源藏了整整三年,無數(shù)一線女星托關(guān)系求試鏡,都被拒之門外。
泛黃的牛皮紙袋上印著燙金劇名,像是蟄伏的野獸終于露出獠牙。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冷冽的空氣涌進(jìn)來。張真源倚在門框上,黑色風(fēng)衣滴落的水珠在地毯上暈開深色痕跡。他的目光鎖定金恩冉受傷的指尖,尾戒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張真源好久不見,冉冉。
桌下突然傳來皮鞋抵住膝蓋的力道,張真源的長腿隔著絲襪摩挲她的小腿。
金恩冉不動聲色地往后縮了縮,卻換來更強(qiáng)勢的壓迫。賀峻霖的臉色瞬間陰沉。
賀峻霖張導(dǎo)這聲冉冉叫得倒是親熱。
張真源投資人的要求,賀總也要管?
張真源慢條斯理地翻開劇本,紙頁間夾著的玫瑰干花掉落在金恩冉膝頭。
張真源今天定妝,下午試鏡。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時(shí),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宋亞軒抱著文件夾走進(jìn)來,卷發(fā)被雨水打濕,貼在蒼白的臉頰上。他掃過桌下交纏的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賀峻霖的眉頭皺成川字。
賀峻霖我記得沒叫你,宋亞軒。今天是和投資方談核心條款,你帶金恩冉后續(xù)對接就行。
宋亞軒將文件夾重重摔在桌上,金屬扣撞擊聲驚得張真源抬眼。
宋亞軒經(jīng)紀(jì)人不能聽?還是說,賀總怕我聽見什么不該聽的?
賀峻霖宋氏第一次進(jìn)軍影視就投這部,還是這么大的手筆,這么敏感的事,你覺得適合在場?
賀峻霖的鋼筆在文件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賀峻霖等人選和條款敲定,再安排你們跟進(jìn)細(xì)節(jié)。
宋亞軒突然笑出聲,笑聲里帶著幾分嘲諷。他扯開領(lǐng)帶,露出鎖骨處猙獰的舊疤。
宋亞軒賀總不如猜猜,宋氏為什么突然跨界?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投資方三個(gè)字上。
宋亞軒又為什么,非金恩冉不可?
賀峻霖的鋼筆啪地折斷,墨水濺在金恩冉裙擺上。張真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意識地轉(zhuǎn)動著尾戒。
金恩冉看著宋亞軒眼底翻涌的偏執(zhí),突然想起上個(gè)月他消失的那周——每天深夜發(fā)來的在忙,原來竟是在謀劃這樣的大手筆。
賀峻霖你是....
賀峻霖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
宋亞軒宋氏繼承人。
宋亞軒從口袋里掏出燙金名片。
宋亞軒宋氏集團(tuán)影視事業(yè)部負(fù)責(zé)人,也是這部劇最大投資人。
他傾身逼近金恩冉,雨水的味道將她籠罩。
宋亞軒冉冉,驚喜嗎?
金恩冉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難怪,那些她以為的戰(zhàn)略規(guī)劃,不過是他布下的局。
她看著男人眼底燃燒的占有欲,突然意識到,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gè)朝夕相處的經(jīng)紀(jì)人。
宋亞軒的手指擦過她的唇瓣,沾走一抹口紅。
宋亞軒我要你站在巔峰,讓所有人仰視。
宋亞軒更要你記得,是誰把你捧上去的。
賀峻霖猛地拽過金恩冉。
賀峻霖宋亞軒,這里是我的公司!
宋亞軒你的公司?
宋亞軒慢條斯理地戴上手套,從公文包取出合同。
宋亞軒三天后,宋氏會收購你手中30%的股份。
他看向張真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宋亞軒至于張導(dǎo),最好祈禱能順利開機(jī)——畢竟,違約條款上的賠償金,夠你傾家蕩產(chǎn)十次。
宋亞軒各位,合作愉快嘍~
窗外的雷聲炸響,照亮辦公室里劍拔弩張的四人。金恩冉彎腰撿起耳釘,卻被宋亞軒搶先一步握住手腕。男人的掌心滾燙,將耳釘按進(jìn)她鎖骨凹陷處。
宋亞軒明天早上,我接你定妝。
他在她耳畔低語。
宋亞軒別讓我失望,冉冉。
等宋亞軒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賀峻霖突然將她抵在墻上,帶著懲罰意味地咬住她的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金恩冉卻笑出聲。
金恩冉賀總,你生氣了?
賀峻霖我在提醒你,誰才是你的老板。
賀峻霖扯開她的襯衫紐扣,目光落在馬嘉祺留下的咬痕上。
賀峻霖還是說,你喜歡被人爭搶的感覺?
金恩冉環(huán)住他的脖頸,將破碎的口紅印在他喉結(jié)。
金恩冉賀總,你和宋亞軒,誰先出局?
她推開男人,撿起地上的劇本。
金恩冉畢竟這場游戲,我才是莊家。
暴雨仍在肆虐,金恩冉站在公司門口,看著宋亞軒的黑色邁巴赫緩緩駛來。車窗降下,男人遞出一條毛毯。
宋亞軒上車。
他的目光掃過她凌亂的衣衫。
宋亞軒我們還有很多事要談。
車門關(guān)閉的瞬間,金恩冉靠在真皮座椅上。手機(jī)震動,馬嘉祺發(fā)來二十七條未讀消息。
馬嘉祺小心宋亞軒,他很危險(xiǎn)。
她冷笑一聲,將手機(jī)扔進(jìn)包里。
后視鏡里,宋亞軒的目光與她相撞。男人伸手撫上她泛紅的唇角。
宋亞軒冉冉,你只能贏——因?yàn)槲逸敳黄稹?/p>
雨刮器有節(jié)奏地?cái)[動,將窗外的霓虹切成碎片。金恩冉望著雨夜,突然覺得這場豪門博弈,遠(yuǎn)比她想象中更精彩。而她,早已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