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緩緩駛?cè)胗昴?,輪胎碾過積水的聲響混著雨刮器規(guī)律的擺動,在密閉車廂里織成一層潮濕的屏障。
金恩冉望著車窗外扭曲的霓虹倒影,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裙擺上干涸的墨水痕跡——那是賀峻霖鋼筆折斷時留下的印記,此刻卻比不上內(nèi)心翻涌的驚濤駭浪。
宋亞軒不問問我為什么瞞你?
宋亞軒的聲音突然打破沉默,他的目光從后視鏡里投來,帶著某種隱秘的期待。金恩冉偏過頭,看見他卷發(fā)散亂地垂在額前,幾縷被雨水浸透的發(fā)絲貼著蒼白皮膚,襯得那雙眼睛愈發(fā)漆黑深邃。
金恩冉有什么好問的?
她冷笑一聲,抓起毛毯裹緊肩膀。
金恩冉宋氏繼承人、投資人,宋亞軒,你還有多少身份是我不知道的?
金恩冉上個月突然消失,每天只回在忙,原來你在忙著布局當(dāng)我的救世主?
尾音帶著尖銳的嘲諷,卻藏不住聲音里細微的顫抖。
宋亞軒輕笑出聲,修長手指輕點方向盤。
宋亞軒最近不找你,有沒有想我?
他刻意用輕快語調(diào)轉(zhuǎn)移話題,卻在看見金恩冉攥緊毛毯的指節(jié)泛白時,笑容淡了幾分。
金恩冉猛地轉(zhuǎn)頭,琥珀色瞳孔里翻涌著復(fù)雜情緒。
金恩冉怎么會不想你?
她頓了頓,喉間像是卡著玻璃碎片。
金恩冉想你為什么突然疏遠我,想你那些搪塞的借口,想…
話音未落,宋亞軒突然踩下剎車,慣性讓金恩冉向前傾去,被他及時伸出的手臂擋住。
溫?zé)岬臍庀涿娑鴣恚蝸嗆巸A身逼近,雪松混著雨水的氣息將她籠罩。
宋亞軒哥哥忙正事去了,冷落我們小冉了。
他的指尖劃過她泛紅的眼角,聲音低得像是呢喃。
宋亞軒不過現(xiàn)在哥哥不是好好地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嗎?
金恩冉別開臉,卻被他輕輕扳過下巴。四目相對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宋亞軒眼下浮著青黑,嘴角還留著被領(lǐng)帶勒出的紅痕——那是他在辦公室扯開領(lǐng)帶時留下的。
金恩冉這個認知讓她心里某處微微發(fā)酸,卻固執(zhí)地冷著臉。
金恩冉宋氏有弟弟,你根本沒必要繼承家業(yè)。更不必…
宋亞軒為了你做什么都值得呀。
宋亞軒打斷她的話,拇指摩挲著她的下唇。
宋亞軒張真源藏了八個月的劇本,我要。
宋亞軒賀峻霖想掌控的資源,我搶。
宋亞軒只要是能讓你站在頂峰的東西,我都給你。
他的眼神熾熱得近乎偏執(zhí)。
宋亞軒這世界上,只有我能把你捧上神壇。
金恩冉可我不需要你犧牲自己!
金恩冉突然提高聲音,眼眶泛起水光。
金恩冉你明明可以做無憂無慮的少爺,為什么非要卷進這些商業(yè)斗爭?投資、收購賀氏股份,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她想起辦公室里賀峻霖陰沉的臉色,張真源轉(zhuǎn)動尾戒時的不安,突然抓住宋亞軒的手腕,
金恩冉你這樣做,我壓力好大…
宋亞軒反手握住她的手,將冰涼指尖貼在自己滾燙的臉頰上。
宋亞軒壓力?
他輕笑,眼底卻泛起疼惜。
宋亞軒你在片場被群演刁難,為了角色三天不睡覺的時候,怎么不說壓力大?
宋亞軒你被賀峻霖當(dāng)棋子擺弄,被張真源用曖昧眼神冒犯的時候,怎么不說壓力大?
他突然扯開襯衫領(lǐng)口,猙獰的舊疤在車內(nèi)暖光下泛著淡粉色。
宋亞軒還記得這個疤嗎?國外的演出,你被醉漢糾纏,我擋在你面前挨的酒瓶。
宋亞軒從那時候起,我就說過,誰要動你,先從我尸體上跨過去。
金恩冉的呼吸驟然停滯。那段記憶被時光蒙塵,此刻卻在宋亞軒眼底翻涌的深情里清晰如昨。
她記得那天深夜的血腥味,記得他蒼白卻倔強的笑容,記得他擦去她眼淚說為你做什么都值得。
金恩冉宋亞軒…
她的聲音軟下來,卻被宋亞軒用吻堵住。
這個吻帶著掠奪的意味,卻又小心翼翼,像是要將這幾個月的思念、隱忍與瘋狂都傾注其中。金恩冉先是僵硬,隨后緩緩閉上眼,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
分開時,宋亞軒額頭抵著她的,氣息灼熱。
宋亞軒我做了這么大一件事,寶寶是不是應(yīng)該獎勵我?
他又恢復(fù)了玩世不恭的語調(diào),指尖在她腰側(cè)輕輕摩挲。
金恩冉紅著臉推開他。
金恩冉你想要什么?我給你買。
宋亞軒都不是。
宋亞軒重新發(fā)動車子,嘴角勾起得逞的笑。
宋亞軒是不是該把欠我的二人時光給我補回來了?
他瞥向副駕。
宋亞軒陪我去看海吧。
宋亞軒就我們兩個,不帶助理,也不用管什么豪門博弈。
雨不知何時小了,月光穿透云層灑在海面。金恩冉望著后視鏡里宋亞軒專注開車的側(cè)臉,突然覺得那些驚濤駭浪都變得遙遠。
她輕輕哼起歌,看見男人耳尖泛紅,嘴角卻藏不住笑意。
這只小狗太可愛了。
伸手將他散落的發(fā)絲別到耳后。宋亞軒順勢抓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油門悄然加速,朝著月光與海浪的方向疾馳而去。
而此時,她包里的手機還在不斷震動,馬嘉祺新發(fā)來的消息在黑暗中亮起。
馬嘉祺別信宋亞軒,他接近你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