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紗簾,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金恩冉坐在梳妝臺前,指尖劃過瓶身精致的香水——這是張真源昨天特意放在浴室的,是她慣用的那款,前調(diào)帶著柑橘的清爽,后調(diào)卻藏著不易察覺的苦澀,像極了此刻別墅里的氣氛。
樓下傳來輕微的響動,她推開房門,正看見張真源將烤好的吐司擺在餐盤里。他穿著米白色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那串檀木手串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聽見腳步聲,他抬頭看了一眼,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不到半秒,便迅速移開。
張真源早餐在桌上。
金恩冉走過去,故意將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指尖剛觸到他的皮膚,張真源就像被燙到般猛地縮回手,吐司從盤中滑落,掉在光潔的地板上。
張真源抱歉。
他彎腰去撿,耳尖卻紅得快要滴血。
金恩冉沒關系。
金恩冉蹲下身,與他平視。
金恩冉張真源,我們談談。
他的動作頓住,指尖捏著吐司的邊緣,指節(jié)泛白。
張真源沒什么好談的。
金恩冉那你告訴我。
她的聲音放輕,帶著刻意的柔軟。
金恩冉為什么突然躲著我?是我哪里做錯了嗎?
張真源站起身,背對著她。
張真源你沒錯。
他頓了頓,聲音悶得像被捂住。
張真源是我需要冷靜。
金恩冉看著他緊繃的背影,突然笑了,帶著幾分自嘲。
金恩冉冷靜?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你從來沒對我這樣過。
她走上前,故意貼近他的后背,感受著他瞬間僵硬的身體。
金恩冉是不是因為嚴浩翔他們?
這句話像一根針,刺破了張真源強裝的平靜。他猛地轉身,眼神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有憤怒,有委屈,還有一絲她看不懂的掙扎。
張真源和他們沒關系。
他的聲音發(fā)顫。
張真源你只要在這里好好待著,其他的事不用管。
金恩冉挑眉,故意往前湊了湊,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下巴。
金恩冉可我想管呢?
她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喉結。
金恩冉畢竟,你對我來說,很重要啊。
張真源的呼吸瞬間亂了,他猛地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料理臺,發(fā)出哐當一聲響。
張真源別這樣。
他的聲音里帶著哀求。
張真源金恩冉,別逼我了。
看著他慌亂的模樣,金恩冉心中那點疑惑漸漸被別的情緒取代。她直起身,理了理裙擺。
金恩冉好吧,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
轉身走向餐桌時,她瞥見張真源扶著料理臺的手還在微微發(fā)抖,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早餐在沉默中結束。張真源收拾完餐盤,便拿著畫架出了門。
張真源午餐自己解決,冰箱里有食材。
金恩冉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翻看著手機里的消息。
嚴浩翔發(fā)來幾十條未讀信息,從工作安排到日常叮囑,密密麻麻占滿了屏幕。
劉耀文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張照片,是他站在海邊的背影,配文寫著“等風也等你”。
宋亞軒則發(fā)來一張慈善晚宴的邀請函,附言“想你了”。
她指尖劃過屏幕,最終停留在馬嘉祺的對話框。他還是沒有新消息,最后一條依舊是那句話“我永遠是你的哥哥”。
金恩冉放下手機,走到落地窗前,望著遠處翻滾的海浪,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煩躁。
這些男人,各有各的執(zhí)念,各有各的方式,卻都讓她感到窒息。只有張真源,曾經(jīng)是她唯一的喘息之地,可現(xiàn)在,連這最后的避風港也變得搖搖欲墜。
不能就這么算了。
她低聲對自己說。張真源的態(tài)度反常,必然有原因,而找到這個原因,不僅能讓她重新掌握主動權,或許還能利用他擺脫其他的糾纏。
傍晚時分,張真源回來了。他渾身沾滿了沙子,畫架上蓋著防塵布,看不清上面畫了什么。金恩冉走上前,自然地想去接過他手里的畫具。
金恩冉我?guī)湍隳谩?/p>
張真源側身避開,將畫架抱在懷里。
張真源不用。
他的聲音依舊冷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金恩冉看著他略顯落寞的背影,突然快步上前,從身后輕輕抱住了他。她能感覺到他瞬間的僵硬,以及迅速升起的體溫。
金恩冉張真源。
她把臉埋在他的背上,聲音悶悶的。
金恩冉別躲著我了,好不好?
張真源的身體猛地一顫,他用力掰開她的手,轉身時眼神里帶著她從未見過的冰冷。
張真源我說過,別這樣。
他的聲音里沒有了之前的慌亂,只剩下拒人千里的疏離。
張真源如果你不想待在這里,可以隨時走。
金恩冉愣住了,她沒想到張真源會說出這樣的話??粗麤Q絕的眼神,她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或許比她想象中更固執(zhí),也更難掌控。
金恩冉我知道了。
她低下頭,掩去眼底的情緒。
金恩冉我會乖乖待著,不打擾你。
張真源沒有說話,轉身走上樓梯,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別墅里回蕩,像一記記重錘,敲在金恩冉的心上。
夜深了,金恩冉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她想起張真源白天的眼神,那種冰冷背后,似乎藏著更深的痛苦。
他到底在介意什么?
是嚴浩翔的強勢,還是劉耀文的偏執(zhí)?又或者,是她自己不經(jīng)意間的舉動,刺痛了他?
不管是什么。
金恩冉握緊了拳頭。
我都必須讓他變回以前的樣子。
畢竟,在這場復雜的情感博弈中,張真源是她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棋子。她不能失去這顆棋子,至少現(xiàn)在不能。
窗外的海浪聲依舊,帶著咸澀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無人知曉的秘密。而別墅里的兩個人,各自懷著心事,在沉默中度過了又一個漫長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