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化學課，宋絮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她的筆記本上全是無意義的線條和涂鴉，偶爾夾雜著幾個化學方程式，卻都寫錯了配平。小測時，她甚至把最簡單的摩爾質量計算錯了，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事。

"宋絮，”下課鈴響后，化學老師叫住她，"最近狀態(tài)不好？"

宋絮低著頭，盯著自己鞋尖上的一點污漬。

宋絮對不起，老師。我會補上的。

"明天放學后來我辦公室，我給你補補課。"化學老師嘆了口氣，"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壓力？宋絮苦笑著走出教室。如果只是學習壓力就好了。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出校門空洞的眼神和那句"暫時別走太近了"，還有范丞丞散布的那些惡毒謠言。

走廊上，幾個學生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看到宋絮經(jīng)過時立刻噤聲。這種刻意的沉默比直接的嘲諷更令人窒息。宋絮加快腳步，卻在拐角處撞上了范丞丞。

范丞丞喲，怪胎落單了？

范丞丞咧嘴一笑，露出虎牙。

范丞丞你的瘋子男朋友不要你了？

宋絮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宋絮他不是瘋子。

范丞丞不是嗎？

范丞丞湊近一步，身上散發(fā)著刺鼻的古龍水味道。

范丞丞那他為什么躲著你？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正常？

宋絮你根本不了解他。

宋絮抬起頭，直視范丞丞的眼睛。

宋絮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會用謠言傷害別人。

范丞丞的表情僵了一瞬，隨即變得更加陰沉。

范丞丞我了解得比你多。我表哥說他在城南中學時就——

宋絮閉嘴！

宋絮的聲音在走廊上回蕩，幾個路過的學生驚訝地停下腳步。

宋絮你以為散布這些謠言很酷嗎？還是說，欺負別人能讓你感覺自己沒那么可悲？

范丞丞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抓住宋絮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疼得抽氣。

范丞丞你說誰可悲？

蔡徐坤放開她。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范丞丞的手像被燙到一樣松開，宋絮轉身看到蔡徐坤站在那里，臉色蒼白得可怕，眼睛卻亮得驚人。

范丞丞怎么，瘋子終于現(xiàn)身了？

范丞丞很快恢復了囂張的態(tài)度，但聲音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范丞丞我和宋絮說話關你什么事？

蔡徐坤沒有回答，只是上前一步擋在宋絮前面。

蔡徐坤離她遠點。

范丞丞憑什么？

范丞丞挑釁地揚起下巴。

范丞丞你是她什么人？

這個問題像一把刀插進宋絮和蔡徐坤之間。宋絮看到蔡徐坤的肩膀微微顫抖，但他沒有退縮。

蔡徐坤我是她朋友。

范丞丞朋友？

范丞丞夸張地大笑起來。

范丞丞那你告訴她啊，告訴她你在城南中學做過什么，告訴她你手腕上那些傷是怎么來的！

走廊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竊竊私語聲像毒蛇般蔓延。蔡徐坤的身體繃得筆直，宋絮能看到他后頸處暴起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