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我的眼皮上,我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里。
半夢半醒間,一陣有規(guī)律的"嗖嗖"聲傳入耳中,像是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
我猛地睜開眼,那聲音是從陽臺傳來的。
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我揉著眼睛走向陽臺,輕輕拉開一條窗簾縫——
傅云崢正在晨光中練武。
他穿著我給他買的黑色運動服,手持一根不知從哪里找來的長木棍,動作如行云流水。轉(zhuǎn)身、劈砍、突刺,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凌厲的破空聲。陽光勾勒出他完美的側(cè)臉輪廓和修長的脖頸線條,汗珠順著下頜滑落,消失在衣領(lǐng)深處。
這是我筆下描寫的"寒梅劍法"——傅云崢的獨門武功。在書里,我曾用大量筆墨描寫這套劍法如何優(yōu)美又致命。但文字根本無法比擬親眼所見的震撼。
他一個騰空旋轉(zhuǎn),木棍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落地時悄無聲息。我屏住呼吸,看得入迷,直到——
"看夠了嗎?"
傅云崢突然轉(zhuǎn)向我所在的窗口,木棍尖端直指我的方向。我嚇了一跳,窗簾從手中滑落,徹底暴露了我的偷看行為。
"早、早上好。"我尷尬地拉開落地窗,"我不知道你在...呃...練功。"
"晨練而已。"他放下木棍,氣息平穩(wěn)得好像剛才那套高難度動作只是散步,"吵醒你了?"
"沒有,我自然醒的。"我攏了攏睡袍,清晨的空氣還有點涼,"你從哪找的棍子?"
"晾衣桿。"他一臉坦然,"放心,沒弄壞。"
我哭笑不得:"餓了嗎?我去做早餐。"
"不必。"傅云崢擦了擦汗,"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我這才注意到陽臺角落放著一個小托盤,上面擺著兩個瓷碗——那是我櫥柜里吃灰的仿古餐具。
"你會做飯?"我驚訝地問。
"書中寫我'精通藥理,善烹藥膳'。"他挑了挑眉,"還是說,你那些設(shè)定都是胡謅的?"
"當、當然不是!"我有些心虛——那些設(shè)定確實是我為了塑造"全能反派"而堆砌的標簽。
跟著傅云崢走進廚房,我立刻聞到了一股奇怪的焦糊味。灶臺上擺著幾個黑乎乎的...餅狀物?一旁的碗里還殘留著某種可疑的糊狀物質(zhì)。
"這是...?"
"茯苓餅。"傅云崢語氣平靜,"可能火候沒掌握好。"
我湊近看了看,強忍住笑意:"你用的什么配方?"
"《飲膳正要》中記載的。"他指向我書架上一本蒙塵的古代食譜——那是我寫古風小說時買的參考資料。
"傅云崢,"我盡量保持嚴肅,"這是現(xiàn)代廚房,我們有電磁爐、微波爐和烤箱。"
他皺眉:"那些鐵盒子?我研究了半天,不知如何生火。"
我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我教你。"
接下來的半小時,我手把手教傅云崢使用現(xiàn)代廚具。
他學得很快,但廚房還是不可避免地變成了一片狼藉——面粉灑得到處都是,打蛋時濺出的蛋液黏在墻上,還有他試圖用筷子打發(fā)奶油而慘敗的痕跡。
"你們這時代的人真奢侈。"傅云崢看著微波爐里旋轉(zhuǎn)的蛋糕杯,"如此精巧機關(guān),竟只用來熱食?"
"等你學會用手機點外賣,會更震驚的。"我笑著遞給他一塊抹布,"擦擦手。"
我們的手指在傳遞抹布時不經(jīng)意相觸,一股微小的電流似乎從接觸點竄上我的手臂。
我迅速縮回手,假裝整理頭發(fā)掩飾發(fā)燙的臉頰。
早餐最終以現(xiàn)代簡餐告終——牛奶麥片和微波爐加熱的蛋糕。傅云崢對我的"懶人烹飪法"表示鄙夷,但還是吃光了自己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