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喝點水?!毙∫肋f過一杯茶水,語氣溫柔。
程書禾接過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個干凈,抹了抹嘴角,滿足地嘆了口氣。
圓桌之上,菜肴豐盛,一家老小圍坐其旁,談笑聲此起彼伏。突然,程風逸站起身來,聲音清亮如春風拂過耳畔:“人生七十古來稀,君年正得青春時。祝爹爹生辰之喜,歲歲皆如初,年年勝今朝?!彼旖俏P,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緊接著,程清謠也不甘落后,端起酒杯朗聲說道:“生辰之際,愿爹爹如松立歲寒,文思泉涌詩酒間。歲月悠長,愿幸福常伴左右,健康永駐心田。”她的話語柔和卻帶著幾分莊重,仿佛每一字都經(jīng)過深思熟慮。
“哈哈哈,好好好!逸兒謠兒,你們真是爹的好孩子!”程老爺拍著桌子大笑,臉上的皺紋堆疊成一朵盛開的菊花。
一旁的劉夫人輕輕抿了一口茶,目光溫和地掃過兩個孩子,開口道:“老爺,孩子們?nèi)ゲ┛圃鹤x書后,確實長進不少啊?!?/p>
程清謠聞言撇了撇嘴,略帶撒嬌意味地回了一句:“娘,我和弟弟本來就才華橫溢,只是您以前沒發(fā)現(xiàn)罷了?!?/p>
眾人哄堂大笑,劉夫人嗔怪地瞪了他們一眼,卻忍不住接話:“往年你們說什么‘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如今倒會拐彎抹角了?!?/p>
程風逸和程清謠對視一眼,尷尬地笑了笑。
“好了,別廢話了,動筷吧,不然飯菜該涼了?!弊婺妇従忛_口,語氣慈祥卻不失威嚴。她的目光逐一掠過每個人,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然而,在這熱鬧非凡的一幕中,程書禾卻顯得格格不入,仿佛這一切與她毫無關系。
她獨自在偏院中玩鬧。
時間一點點流逝,太陽漸漸西沉,天邊染上一抹醉人的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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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程府外傳來陣陣馬蹄聲。幾輛華麗的馬車停在門口,幾名官員模樣的人從車上下來。
“程老爺,昨日生辰我們這些同僚因事耽擱,今日特來賠罪。”其中一人拱手行禮,態(tài)度謙恭。
程老爺擺擺手,笑著回應:“蕭兄不必客氣,你我之間何必如此拘泥?生辰一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他的視線不經(jīng)意間落在旁邊站著的年輕男子身上——那是蕭稟川,一身墨藍長衫,神情淡然,仿佛周圍的一切喧囂都無法觸及他分毫。
“近日犬子倒是爭氣,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才情,連陛下都對其文章大加贊許。”程老爺轉(zhuǎn)頭看向蕭稟川,語氣溫和但難掩驕傲。
“哈哈,不過是湊巧罷了?!笔捓蠣斶B忙謙虛地回道。
“程伯伯贊譽。”蕭稟川微微頷首,聲音低沉而平穩(wěn),聽不出太多情緒波動。
就在這時,一陣輕風吹過,一只五彩斑斕的風箏從院內(nèi)飄向門外?!鞍 L箏!”程書禾突然喊了一聲,聲音清脆如鈴鐺響徹庭院。
“嗯——小依,你快把門打開,風箏……”程書禾站在門前,一臉焦急地催促道。
“小姐,您就在院子里待著,我去撿回來就是了。”丫鬟小依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鑰匙小心翼翼地開了門。她探出腦袋四處張望,終于在不遠處發(fā)現(xiàn)了那只風箏,于是轉(zhuǎn)身準備將門關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