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料,程書禾忽然用力一推,“哐當(dāng)”一聲,木門被推開了一道縫隙。她飛快地竄了出去,嘴里喃喃自語:“蝴蝶……蝴蝶!”
只見她沿著蜿蜒的小徑一路奔跑,追逐著翩翩起舞的蝴蝶。身后的小依慌了神,連連呼喊:“小姐!小姐!慢點(diǎn)跑啊!”
程書禾像是沒聽見似的,只顧著往前院跑去,而那只蝴蝶卻輕輕巧巧地落在了一朵嬌艷欲滴的花上,翅膀微微顫動。
跑到狗洞前時,她迅速撿起一個小竹筒盒子,眼疾手快地塞進(jìn)袖子里。就在下一瞬間,丫鬟小依的手已經(jīng)搭上了她的肩膀,“呼——”的一聲,帶著幾分喘息。
從前程書禾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手段獲取信報,可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
“小姐,咱們趕緊回去吧!老爺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氣壞了?!毙∫酪贿呎f著,一邊抬手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子,聲音里滿是焦急。
“蝴蝶飛啦~”程書禾嘟著嘴,臉上寫著不高興。
“好啦好啦,小姐,待會兒我?guī)湍ブ黄恋暮?,成不?”小依哄道?/p>
“嗯?!背虝踢@才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像只聽話的小貓。
晚飯時分,簫乾和他的兒子蕭稟川正在程府用餐。飯桌上,大家聊得熱火朝天,氣氛融洽得就像一家人。
用完飯后,程父和簫父依舊興致勃勃地談天說地,而蕭稟川則起身告退,轉(zhuǎn)身往偏房走去。
他身著一襲白衣,眉眼清秀又不失英氣,那劍眉恰到好處地襯托出他的溫潤如玉。狹長的眼眸里仿佛流淌著潺潺春水,讓人看著就感到舒心。鼻梁高挺如遠(yuǎn)山,嘴角若有似無地勾起一絲笑意。
他抽出腰間的利劍,動作干凈利落。隨著劍尖一挑,整個人便舞動起來。劍勢飄逸又凌厲,每一招每一式都肆意灑脫,猶如不受束縛的天馬。劍光閃爍間發(fā)出“嘶嘶”的破風(fēng)聲,時而輕盈如燕子掠過,時而迅猛如閃電劈下,落葉在劍氣中紛飛崩散。那劍氣竟似有了生命,在他周身自在游走,衣袂隨之翻飛,令人恍惚之間產(chǎn)生一種錯覺。
小依輕輕關(guān)上房門,木門發(fā)出細(xì)微的吱呀聲,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
程書禾嗖地一下從被窩里鉆出來,像只機(jī)靈的小貓似的,迫不及待地掏出信報翻看起來??赐曛?,她那雙明眸漸漸變得清冷如星,眼底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傲氣,仿佛整個人都與這塵世格格不入。
她將信紙湊近燭火,火苗舔舐著紙張,漸漸化作灰燼。跳動的火光映在她臉上,明暗交替間,讓她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神秘感。
蕭稟川站在院中,馬尾隨風(fēng)輕揚(yáng),少年人清逸出塵。
次日天剛亮,蕭稟川找了一處風(fēng)景宜人的地方便躺在屋頂,感受著晨風(fēng)輕撫面龐的愜意。
程書禾坐在八角涼亭里,輕輕哼著歌:"風(fēng)兒在呢喃,云兒在嗔嗤......"
聽到這柔柔的聲音,蕭稟川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粉色石榴裙的少女正漫步亭中。每一步邁出,裙擺便輕輕搖曳,宛如一朵隨風(fēng)舞動的石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