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沈煥推門而入,臉色凝重:"大人,探子來報,梁王已經發(fā)現(xiàn)斷玉谷的位置,追兵最遲明早就到!"
裴九安和崔瑾對視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絕。
"準備馬匹,"裴九安命令道,忍著疼痛坐起身,"我們連夜回京。"
"您的傷......"沈煥擔憂道。
"死不了。"裴九安咬牙道,"是時候和梁王做個了斷了。"
崔瑾扶住他搖晃的身體,堅定地說:"我們一起。"
裴九安看著她,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最終,他輕輕點頭:"一起。"
——
當夜,三人悄然離開斷玉谷,向著京城方向疾馳。裴九安的傷口顯然疼痛難忍,但他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崔瑾騎馬與他并肩而行,時刻關注他的狀況。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京城高大的城墻終于出現(xiàn)在視野中。沈煥帶他們繞到一處隱蔽的小門——這是錦衣衛(wèi)的密道,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
"我先去探路,"沈煥低聲道,"大人和崔姑娘在此稍候。"
沈煥離開后,崔瑾和裴九安藏在一處廢棄的茶棚里。裴九安的呼吸越來越重,臉色也越發(fā)蒼白。崔瑾心疼地為他擦拭額頭的冷汗:"再堅持一會兒......"
裴九安突然抓住她的手:"崔瑾,如果這次我們......"
"沒有如果。"崔瑾打斷他,"我們會成功的。"
裴九安苦笑:"你總是這么......固執(zhí)。"
"所以才能活到現(xiàn)在,"崔瑾輕吻他的手指,"才能遇見你。"
裴九安深深看著她,仿佛要將她的模樣刻進靈魂。遠處傳來腳步聲,沈煥回來了,臉上帶著喜色。
"好消息!福安確實還活著,就藏在凈身房的老檔案室!他已經同意作證!"
裴九安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太子玉佩的另一半呢?"
"也拿到了。"沈煥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按您說的,在書房暗格里。"
裴九安打開錦盒,取出里面的半塊玉佩,與周煥給的那半塊拼在一起。兩塊殘玉嚴絲合縫,組成一塊完整的玉佩。借著晨光,能看到玉佩背面有暗紅色的字跡——太子的血書。
"現(xiàn)在,"裴九安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fā)顫,"我們該去會會梁王了。"
崔瑾扶他站起來:"怎么進宮?現(xiàn)在全城都在通緝我們。"
裴九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從正門進。"
"什么?"
"今日是朔日大朝,文武百官都要入宮。"裴九安解釋道,"我們就趁這個機會,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揭露梁王的罪行。"
崔瑾心頭一跳:"這太冒險了!萬一皇上不信......"
"有太子血書和福安的證詞,加上......"裴九安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太子妃臨終前寫下的懺悔書。鐵證如山,皇上不得不信。"
沈煥皺眉:"但宮門守衛(wèi)森嚴,我們怎么進去?"
裴九安看向崔瑾:"這就要靠崔小姐的演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