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他終于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答應(yīng)嫁給我。"祁湛聲音低沉，"自從七皇子伏法后，你總是心事重重。若你改變主意，我......"

蘇婉柔猛地抬頭："不！我怎么會......"她咬住嘴唇，眼中泛起淚光，"是我配不上你。"

"什么？"祁湛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曾是七皇子側(cè)妃，全京城都知道。"蘇婉柔聲音顫抖，"你是新晉將軍，前途無量，何必娶一個......"

"閉嘴！"祁湛罕見地發(fā)了火，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你為了等我，忍辱負重，何錯之有？若有人敢說閑話，我割了他的舌頭！"

蘇婉柔在他懷中啜泣："可是......"

"沒有可是。"祁湛捧起她的臉，一字一句地說，"蘇婉柔，你聽好了。我愛你，不管發(fā)生過什么，不管別人怎么說，我都要娶你為妻。若你不答應(yīng)，我就終身不娶。"

蘇婉柔望著他堅定的眼睛，心中的堅冰終于融化。她踮起腳尖，輕輕吻上他的唇："我答應(yīng)你。"

——

然而，就在婚禮前三天，蘇婉柔失蹤了。

祁湛找遍全城也不見她的蹤影，只在她的枕下發(fā)現(xiàn)一封信：

「湛：

請原諒我不辭而別。

我何其有幸，得你傾心相待。但正因愛你，更不能讓你因我蒙羞。

父親已平反，我此生無憾。愿你前程似錦，娶得賢妻。

婉柔 絕筆」

祁湛讀完信，一拳砸在墻上，鮮血順著手掌滴落。他早該察覺的——這些日子蘇婉柔總在無人時黯然神傷，每次上街都低著頭怕被人認出......這個傻女子，竟為了他的"名聲"選擇離開！

"備馬！"他厲聲喝道，"就是把大周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找到她！"

——

江南水鄉(xiāng)，青石小鎮(zhèn)。

蘇婉柔在小藥鋪里整理藥材，這是她用最后一點積蓄盤下的。離開京城半月有余，她試圖用忙碌麻痹自己，但每當夜深人靜，祁湛的身影總會闖入夢中。

"姑娘，這藥怎么賣？"一個老婦人指著柜臺上的當歸。

蘇婉柔強打精神："三十文一兩。"

老婦人絮絮叨叨地講價，蘇婉柔心不在焉地應(yīng)付著。突然，街上一陣騷動，馬蹄聲由遠及近。

"哎呀，好多兵！"老婦人探頭張望，"領(lǐng)頭的好生俊俏，像是個將軍呢！"

蘇婉柔手中的藥秤"啪"地掉在地上。不會的......不可能......

她顫抖著走到門口，只見一隊騎兵停在街對面，為首的男子一身戎裝，挺拔如松，正是祁湛！四目相對，時間仿佛靜止。

蘇婉柔轉(zhuǎn)身就往店里跑，卻被疾步上前的祁湛一把拉住。

"放開我......"她掙扎著，不敢抬頭。

祁湛不理會路人的目光，單膝跪地，從懷中取出半塊玉佩："蘇婉柔，我找了你十六天，踏遍三州十八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現(xiàn)在，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