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柔轉(zhuǎn)身就往店里跑,卻被疾步上前的祁湛一把拉住。
"放開我......"她掙扎著,不敢抬頭。
祁湛不理會路人的目光,單膝跪地,從懷中取出半塊玉佩:"蘇婉柔,我找了你十六天,踏遍三州十八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現(xiàn)在,跟我回家。"
街坊鄰居都圍了過來,竊竊私語。蘇婉柔羞得無地自容:"你快起來......這么多人看著......"
"看著正好。"祁湛提高聲音,"我祁湛,今日當眾向蘇婉柔姑娘提親。無論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無論旁人如何議論,我都要娶她為妻,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驚嘆。蘇婉柔淚眼朦朧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祁湛,他風塵仆仆,眼下青黑,顯然多日未好好休息。
"為什么......"她哽咽道,"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祁湛固執(zhí)地舉著玉佩,"蘇婉柔,你還要我等多久?"
蘇婉柔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中痛哭失聲。祁湛緊緊抱住她,像是抱住了整個世界。圍觀的街坊們紛紛鼓掌喝彩,誰也沒注意到街角站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正含笑拭淚。
——
一個月后,京城最繁華的街市上,一家新醫(yī)館開張了。門楣上"蘇氏醫(yī)館"四個大字蒼勁有力,據(jù)說是定遠將軍祁湛親筆所題。
醫(yī)館內(nèi),蘇婉柔正在為一位老婦人診脈。她穿著素雅的衣裙,發(fā)髻簡單挽起,唯有頸間一塊完整的玉佩熠熠生輝。
"夫人只是受了些風寒,吃兩副藥就好。"她柔聲說,寫下藥方遞給學徒。
老婦人千恩萬謝地走了。蘇婉柔剛想起身倒茶,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背后環(huán)住她。
"將軍大人白日擅離職守,該當何罪?"她頭也不回地問。
祁湛在她頸間蹭了蹭:"想夫人了,回來看看。"他指著門外排隊的病人,"不過看樣子,夫人比我還忙。"
蘇婉柔轉(zhuǎn)身,為他整理了一下歪斜的衣領(lǐng):"晚上想吃什么?我早些關(guān)門。"
"不急。"祁湛握住她的手,"先告訴你個好消息?;噬蠝柿宋业淖嗾垼试S女子通過考核后行醫(yī)。從今往后,你可以堂堂正正地做大夫了。"
蘇婉柔睜大眼睛:"當真?"
"我何時騙過你?"祁湛得意地笑,"不過......"他湊近她耳邊,"你得先教我認全這些草藥,免得將來夫人行醫(yī),夫君卻一問三不知。"
蘇婉柔紅著臉捶了他一下:"不正經(jīng)!"
祁湛大笑,將她摟入懷中。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兩人身上,為他們鍍上一層金邊。藥柜上的藥材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門外是熙熙攘攘的街市,生活如此平凡,又如此美好。
曾經(jīng),他是浪蕩公子,她是罪臣之女;他曾一晌貪歡,她曾隱忍求生。而如今,他是她的將軍,她是他的醫(yī)女。兩塊玉佩合二為一,就像他們的生命,從此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