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頭走。"他喘息著說，"右轉(zhuǎn)直走有個暗門，出去就是城外樹林。"

"你呢？"虞清鳶緊緊抓著他的手。

"我引開他們。"云湛試圖掙脫，"密冊在我懷里，你必須帶走它，揭露'春風計劃'..."

虞清鳶突然抱住他："不！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

云湛愣住了，低頭看著懷中倔強的女子。她臉上有傷，衣衫凌亂，但眼神依然明亮如星。這一刻，他突然明白，自己早已無法回頭。

"好。"他輕聲說，突然吻了吻她的額頭，"一起走。"

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吻讓虞清鳶心頭一顫。沒時間多想，云湛拉著她轉(zhuǎn)向左側(cè)通道："這邊，我知道一條近路。"

兩人七拐八繞，終于找到凌霜所說的暗門。推開沉重的石門，外面是漆黑的樹林。云湛剛踏出一步，突然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云湛！"虞清鳶扶住他，手摸到一片濕熱——他的后背插著一支箭，傷口周圍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

"毒箭..."云湛氣息微弱，"快...取出密冊...去找我?guī)熜?.."

虞清鳶咬牙拔箭，撕下衣角為他簡單包扎。然后從他懷中摸出一本薄冊子，塞進自己衣內(nèi)。

"我不會丟下你的。"她扶起云湛，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堅持住，我們馬上安全了..."

云湛勉強支撐著，兩人跌跌撞撞地向樹林深處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云湛終于支撐不住，重重倒地。

"云湛！"虞清鳶跪在他身邊，聲音哽咽，"別睡，看著我！"

云湛半闔著眼，嘴角卻微微上揚："虞小姐...你哭起來...真丑..."

"閉嘴！"虞清鳶抹了把眼淚，"你不是說殺手最好的武器不是刀劍嗎？怎么這么狼狽？"

"是啊...最好的武器...是這里..."他輕輕點了點太陽穴，"和...這里..."又按在胸口。

虞清鳶再也忍不住，俯身抱住他："我不準你死！你聽到?jīng)]有？我不準！"

云湛艱難地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清鳶...如果我這次...活下來...你愿意...嫁給我嗎？"

虞清鳶呆住了，淚水模糊了視線。這個冷血殺手，這個為她出生入死的男人，在生死關(guān)頭竟問出這樣的話。

"我愿意。"她緊緊握住他的手，"所以你必須活下來，否則我就嫁給別人，氣死你！"

云湛低笑一聲，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鮮血。虞清鳶慌了，四處張望尋找生機。遠處隱約有燈火，像是戶人家。

"堅持住，前面有人家！"她奮力扶起云湛，一步步向燈光挪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虞清鳶咬緊牙關(guān)不放棄。云湛的氣息越來越弱，卻還在她耳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

"第一次見你......在花園......你看著我的眼神......像看一個普通人......不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