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點(diǎn)頭示意。周景珩轉(zhuǎn)身向殿外喊道："傳河南知府張文遠(yuǎn)，及河工代表王大力！"

太子聞言，臉色驟變。當(dāng)張文遠(yuǎn)和那位曾在堤壩上帶頭鬧事的王大力進(jìn)殿作證時(shí)，太子的防線徹底崩潰。

"荒謬！這些都是栽贓！"太子歇斯底里地喊道，"父皇明鑒，這是三弟設(shè)局害我啊！"

皇帝冷冷地看著長子："那這個(gè)呢？"他甩出一封信，"你寫給趙詹事的密信，命他除掉景珩和顏景明！"

太子面如死灰，跪倒在地："父皇..."

"傳朕旨意。"皇帝站起身，聲音如雷，"太子周景琛，不仁不孝，貪腐害民，即日廢為庶人，交宗人府嚴(yán)加看管！其余黨羽，由三法司嚴(yán)查！"

朝堂震動(dòng)，百官跪伏。姜顏站在角落，看著這一切，心中百感交集。太子倒了，父親沉冤得雪，可是她自己呢？

就在此時(shí)，皇帝突然問道："那位揭發(fā)此事的顏景明何在？"

大殿一片寂靜。姜顏心跳如鼓，手心冒汗。周景珩向她投來鼓勵(lì)的目光。

深吸一口氣，姜顏?zhàn)叱鲫?duì)列，跪在殿中："臣...顏景明，參見陛下。"

皇帝打量著她："抬起頭來。"

姜顏緩緩抬頭，與皇帝四目相對(duì)。那雙閱盡滄桑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偽裝。

"朕聽說..."皇帝意味深長地說，"你有些...特別的秘密？"

姜顏渾身一顫，知道再也瞞不住了。她重重叩首："臣有欺君之罪，請(qǐng)陛下懲處。但在此之前，容臣坦白真相。"

在滿朝文武震驚的目光中，她摘下頭巾，解開發(fā)髻，讓長發(fā)披散下來。然后除去人皮面具，露出本來面目。

"臣女姜顏，原禮部侍郎姜遠(yuǎn)道之女。為逃避太子選妃，女扮男裝參加科舉，犯下欺君大罪。請(qǐng)陛下降罪。"

金鑾殿上一片嘩然?；实蹍s出奇地平靜，只是看向周景珩："景珩，你早知此事？"

周景珩上前一步，跪在姜顏身旁："回父皇，兒臣早已知曉。但兒臣認(rèn)為，姜顏才華橫溢，心系蒼生，實(shí)乃國之棟梁。女子身份不應(yīng)成為阻礙。"

"荒唐！"一位老臣怒道，"女子入仕，成何體統(tǒng)！"

"是啊，這是欺君大罪，當(dāng)嚴(yán)懲不貸！"另一人附和。

朝堂上議論紛紛，大多是對(duì)姜顏的指責(zé)。她跪在那里，背脊挺直，準(zhǔn)備接受一切后果。

"肅靜！"皇帝一揮手，大殿立刻安靜下來。他盯著姜顏看了許久，突然問道："姜顏，你為何要冒如此大險(xiǎn)？"

姜顏抬頭，目光堅(jiān)定："回陛下，臣女自幼讀書，心懷報(bào)國之志。無奈身為女子，無路施展。不得已出此下策，只為證明女子亦可有為。"

"證明之后呢？"

"臣女不敢奢求。只望陛下開恩，饒恕家父與族人。所有罪責(zé)，臣女一人承擔(dān)。"

皇帝沉思良久，突然看向周景珩："景珩，你以為該如何處置？"

周景珩深吸一口氣："父皇，兒臣以為，姜顏雖犯欺君之罪，但其才其德，實(shí)屬罕見。況且她揭露太子貪腐，于國有功。不如...將功折罪？"

"將功折罪？"皇帝挑眉，"你是說，不僅不罰，還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