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功折罪？"皇帝挑眉，"你是說，不僅不罰，還要賞？"

"正是。"周景珩鼓起勇氣，"兒臣斗膽建議，破例允許姜顏以女子身份入仕，以示我朝開明。"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皇帝卻若有所思："女子入仕...倒是有先例。武周時期，上官婉兒便曾任女官。"

"陛下圣明！"周景珩趁熱打鐵，"況且姜顏高中狀元乃天意，女狀元現(xiàn)世，正應(yīng)'龍鳳呈祥'之兆，乃我大周盛世之象啊！"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景珩啊景珩，為了姜顏，你倒是費盡心思。"他轉(zhuǎn)向姜顏，"姜顏，朕問你，若朕允你入仕，你可愿繼續(xù)為國效力？"

姜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臣女...萬死不辭！"

"好！"皇帝拍案而起，"傳朕旨意：姜顏女扮男裝，雖屬欺君，但念其才華出眾，揭發(fā)貪腐有功，特赦其罪，破例準許以女子身份入仕，任太子少師，輔佐新太子景珩！"

新太子？姜顏和周景珩同時抬頭，震驚不已。

皇帝微微一笑："即日起，立三皇子周景珩為太子！"

周景珩連忙叩首："兒臣...謝父皇隆恩！"

退朝后，姜顏仍如墜夢中。她不僅被赦免欺君之罪，還被任命為太子少師！這是多少讀書人夢寐以求的職位??！

"恭喜顏少師。"周景珩——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太子了——走到她身邊，眼中滿是笑意。

姜顏剛要行禮，卻被他攔?。?私下不必多禮。我說過，我們是伙伴，記得嗎？"

"殿下..."

"景珩。"他糾正道，"現(xiàn)在你可是我的老師了，該我叫你'大人'才是。"

姜顏不禁莞爾。兩人相視而笑，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這嶄新的一天鍍上了金邊。

三個月后，東宮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今天是太子周景珩與太子少師姜顏的大婚之日。

梳妝臺前，姜顏身著大紅嫁衣，卻仍戴著官帽，腰間掛著官印。青竹——她失散多時的貼身丫鬟，如今已被尋回——正為她梳妝。

"小姐，您真美。"青竹哽咽道，"老爺夫人若看到，不知該多高興。"

姜遠道已從瓊州召回，官復原職。姜顏身份公開后，他先是驚怒，后見皇帝開恩，才轉(zhuǎn)憂為喜。

"青竹，記得我離家那晚對你說的話嗎？"姜顏輕聲道，"我說要證明女子也能有所作為。"

青竹點頭："記得。小姐如今貴為太子少師，又嫁與太子為妃，可是實現(xiàn)了當初的誓言？"

姜顏看著鏡中的自己——既不是純粹的閨秀，也不是完全的男子裝扮，而是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模樣。

"還不夠。"她微笑道，"我與景珩約定，要推動'男女同舉'新政，讓天下有才學的女子都能通過科舉入仕，不必再女扮男裝。"

門外，喜樂聲漸近。青竹為姜顏蓋上紅蓋頭，扶她起身。

"小姐...不，太子妃娘娘，時辰到了。"

姜顏卻搖頭："叫我少師大人。今日之后，我既是太子妃，也是太子少師。這兩者，我都要做好。"

門開，周景珩一身大紅喜服，俊朗非凡。他伸出手，姜顏將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

"準備好了嗎，我的女狀元？"他在她耳邊輕語。

姜顏隔著蓋頭微笑："準備好了，我的太子殿下。"

兩人攜手走向喜堂，前方是嶄新的未來——一個他們共同開創(chuàng)的，更加開明、公正的未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