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和蕭景珩。

子時將至，云瓊換上便于行動的衣裙，將兩塊玉佩都貼身收好。突然，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她警覺地轉(zhuǎn)身，看見蕭景珩翻窗而入，黑衣蒙面，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你......"云瓊又驚又喜。

蕭景珩拉下面巾："守衛(wèi)已經(jīng)解決了。我們走。"

"你怎么脫身的？"

"完顏洪派人來殺我。"蕭景珩冷笑，"可惜他低估了我的身手。"

云瓊心頭一緊："你受傷了？"

"小傷。"蕭景珩拉起她的手，"沒時間了，西門接應的人應該已經(jīng)到了。"

兩人借著夜色潛行至西門，果然有兩個黑衣人等在那里。看到蕭景珩，他們立刻上前行禮："統(tǒng)帥，一切準備就緒。"

蕭景珩點點頭，轉(zhuǎn)向云瓊："他們會護送你安全離開北狄。南麓山莊的謝先生會安排你去青山關與趙衍會合。"

云瓊站在原地不動："你呢？"

"我留下善后。"蕭景珩的聲音很輕，但異常堅定，"阿史那摩支活不過今晚了。完顏洪必須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云瓊倒吸一口冷氣："你要弒君？"

"他不是我第一個殺的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蕭景珩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二十年了，該做個了斷了。"

云瓊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父親......蕭遠山將軍......是被阿史那摩支害死的？"

蕭景珩沉默片刻："當年阿史那摩支還是王子時，與大周宰相秦檜勾結(jié)，偽造我父親通敵的證據(jù)。秦檜想奪兵權，阿史那摩支則想借機攻破雁門關，積累戰(zhàn)功爭奪王位。"他的聲音因仇恨而顫抖，"我父親被處決后，母親自盡殉情。只有我被謝安救出，流落北狄......"

云瓊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她一直以為蕭景珩是北狄的忠實走狗，卻不知他背負著如此深重的血仇。

"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時機未到。"蕭景珩輕撫她的臉頰，"現(xiàn)在，走吧。再耽擱就來不及了。"

云瓊卻后退一步："我不走。"

"云瓊！"

"你聽我說，"云瓊抓住他的手，"李云霄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大周殘余勢力，他們準備發(fā)動復國起義，要我提供北狄軍事機密。但我......我做不到。"

蕭景珩震驚地看著她："你一直在和他們聯(lián)系？"

云瓊點頭："一開始是。后來......"她深吸一口氣，"后來我發(fā)現(xiàn)你和他們描述的那個殘暴的北狄統(tǒng)帥完全不同。你保護大周遺民，向往和平......我無法背叛這樣的你。"

蕭景珩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但很快又被擔憂取代："正因如此，你更該離開。一旦阿史那摩支的死訊傳出，都城必將大亂。"

"那我們就更應該一起面對。"云瓊的聲音堅定如鐵，"蕭景珩，我不僅是亡國公主，也是大周最后的希望。如果我們要建立一個和平的新秩序，就需要大周和北狄兩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