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靜默片刻，突然裂開一道金光，籠罩住她和蘇易水。一個威嚴(yán)而慈祥的聲音從天際傳來："癡兒......值得嗎？"

"值得！"薛冉冉毫不猶豫，"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即使失去天界身份？"

"即使失去一切！"

天空再次靜默。片刻后，一道純凈的金色光柱從天而降，將蘇易水籠罩其中。他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黑色紋路逐漸褪去。

"記住你的承諾。"天音漸漸遠(yuǎn)去，"三日后，天門將為你而開......"

金光消散，山谷恢復(fù)平靜。靈泉清澈見底，再無一絲魔氣。蘇易水的呼吸變得平穩(wěn)，面色也紅潤起來。

薛冉冉緊緊抱住蘇醒過來的他，泣不成聲。蘇易水輕撫她的長發(fā)，聲音虛弱但清晰："傻丫頭......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

"你差點死了！"薛冉冉捶了他一下，又趕緊抱住，"不許再這樣了！"

蘇易水輕笑，突然正色道："剛才......那是天帝？"

薛冉冉點頭，神色復(fù)雜："我答應(yīng)他......三日后回歸天界。"

蘇易水沉默片刻，握緊她的手："那我們一起回去。"

薛冉冉驚訝地看著他："你......愿意？"

"前世今生，你在哪，我就在哪。"蘇易水直視她的眼睛，"這次，換我追隨你。"

薛冉冉淚眼朦朧地笑了。遠(yuǎn)處，朝陽初升，新的一天開始了。

三日之期轉(zhuǎn)瞬即逝。

薛冉冉站在西山之巔的轉(zhuǎn)生樹下，指尖輕撫樹干上新生的嫩芽。朝陽初升，為她的側(cè)臉鍍上一層金邊。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勾起嘴角。

"師父，你遲到了。"

蘇易水走到她身旁，白衣勝雪，唯有腰間掛著的那枚染血的玉佩提醒著三日前那場生死之戰(zhàn)。"去取了點東西。"他遞過一個錦囊，"給你的。"

薛冉冉打開錦囊，里面是一縷被紅繩系住的青絲——她的頭發(fā)，確切地說，是十五歲那年她剛上西山時，被他以"考驗心性"為由剪下的那一縷。

"你居然留著這個？"她捏著發(fā)絲，指尖微微發(fā)顫。

蘇易水別過臉，耳根泛起可疑的紅暈："隨手收著罷了。"

薛冉冉突然踮起腳尖，在他臉頰輕啄一下："口是心非的老毛病還是沒改。"

蘇易水僵在原地，半晌才輕咳一聲："時辰快到了。"

仿佛回應(yīng)他的話，天**然裂開一道金光，云層旋轉(zhuǎn)著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悠遠(yuǎn)的鐘聲從天際傳來，莊嚴(yán)肅穆。

"天門開了。"薛冉冉仰頭望著那道光柱，神色復(fù)雜，"一旦踏入，就再難回頭了。"

蘇易水握住她的手："后悔了？"

"怎么會。"她回握住他，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指骨，"只是......"

話音未落，她的眉心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金色印記，雙眸也瞬間變成純粹的金色。一股浩瀚如海的力量從她體內(nèi)蘇醒，衣袂無風(fēng)自動，發(fā)絲間流轉(zhuǎn)著星辰般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