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樹下，完顏康負(fù)手而立，月光為他鍍上一層銀邊。聽到腳步聲，他轉(zhuǎn)身微笑："我知道你會(huì)來。"

"你要說什么？"穆念慈保持距離。

完顏康不答，從懷中取出一支玉簪——與她發(fā)間那支一模一樣，只是梅花換成了桃花。

"那支白玉梅是冬，這支粉玉桃是春。"他輕聲道，"半年不見，我每日都在想你。"

穆念慈心頭一顫，卻強(qiáng)自鎮(zhèn)定："小王爺說笑了。你我身份懸殊..."

"身份？"完顏康突然激動(dòng)起來，"若我告訴你，我可能根本不是完顏康呢？"

"什么意思？"

完顏康深吸一口氣："今日我與你義父長(zhǎng)談，得知一個(gè)驚人秘密。十八年前牛家村慘案，我母親包惜弱并非被擄，而是...自愿嫁入王府。"

穆念慈瞪大眼睛："這..."

"更可怕的是，"完顏康聲音發(fā)抖，"楊大叔懷疑我并非完顏洪烈親生，而是...他與包惜弱之子。"

"什么？！"穆念慈如遭雷擊，"你是說...你可能是楊叔叔的..."

"兒子。"完顏康苦笑，"難怪丘師叔待我不同，難怪母親總欲言又止..."

穆念慈腦中一片混亂。若真如此，那她與完顏康豈不是...

"我尚未證實(shí)。"完顏康痛苦地抱住頭，"父王...不，完顏洪烈待我如親生，若這一切都是假的..."

看著他脆弱的樣子，穆念慈不自覺地走上前，輕輕抱住他："別怕，會(huì)弄清楚的。"

完顏康緊緊回抱，將臉埋在她肩頭。月光下，兩顆心前所未有地貼近。

"念慈，若我真姓楊，你愿意..."他聲音低沉，帶著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

"小心！"穆念慈突然推開他，一道銀光擦著完顏康耳邊飛過，釘入柳樹——是一枚毒鏢！

"歐陽克！"完顏康厲喝，將穆念慈護(hù)在身后。

樹叢中走出搖著折扇的歐陽克，面帶冷笑："小王爺好雅興，深夜私會(huì)美人。只是...完顏洪烈王爺知道你在查身世嗎？"

完顏康面色一變："你跟蹤我？"

"王爺有令，你的一舉一動(dòng)我都要匯報(bào)。"歐陽克陰笑，"包括...與這位穆姑娘的私情。"

穆念慈又羞又怒，完顏康卻已恢復(fù)冷靜："歐陽兄想要什么？"

"簡(jiǎn)單。"歐陽克瞇起眼睛，"把你知道的《武穆遺書》線索告訴我，我便當(dāng)今晚什么都沒看見。"

完顏康冷笑："若我不答應(yīng)呢？"

"那明日臨安城就會(huì)傳遍，金國小王爺與宋人女子私通，還懷疑自己身世..."歐陽克得意道，"你說，完顏洪烈會(huì)怎么處置這姑娘？"

完顏康眼中殺機(jī)驟現(xiàn)，卻聽穆念慈低聲道："別沖動(dòng)，他輕功了得，一擊不中必會(huì)逃脫。"

完顏康微微點(diǎn)頭，忽然笑道："歐陽兄何必如此？《武穆遺書》線索我可以分享，不過..."

他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歐陽克不自覺地湊近。就在這一瞬，完顏康突然出手，一掌拍向歐陽克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