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歐陽克不自覺地湊近。就在這一瞬,完顏康突然出手,一掌拍向歐陽克胸口!
歐陽克倉促應(yīng)戰(zhàn),二人轉(zhuǎn)眼過了十余招。穆念慈正要相助,忽聽遠(yuǎn)處傳來呼喝聲——是巡夜的官兵!
"今日暫且放過你!"歐陽克虛晃一招,縱身躍入黑暗。
完顏康沒有追擊,拉起穆念慈的手:"快走,官兵來了不好解釋。"
二人一路奔至安全處,氣喘吁吁地停下。穆念慈忽然發(fā)現(xiàn)完顏康袖口有血跡:"你受傷了!"
"小傷。"完顏康不以為意,"倒是你,明日立刻離開臨安。歐陽克心狠手辣,我怕他對你不利。"
"可你的身世..."
"我會查清。"完顏康輕撫她的臉,"若我真姓楊,定會堂堂正正去找你。若我仍是完顏康..."他苦笑一聲,"那便永不相見,免得連累你。"
穆念慈眼眶發(fā)熱:"康哥..."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親昵地喚他。完顏康渾身一震,猛地將她擁入懷中,在她額間印下一吻:"等我。"
遠(yuǎn)處傳來雞鳴,東方已現(xiàn)魚肚白。二人依依惜別,卻不知這一別,將是漫長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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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城外的官道上,一輛馬車疾馳而過,揚(yáng)起漫天塵土。穆念慈掀開車簾,回望漸行漸遠(yuǎn)的城池,心緒難平。那夜與完顏康分別后,義父突然決定立刻北上,說是要印證一個驚人猜測。
"念慈,把那個包袱給我。"楊鐵心突然開口,聲音沙啞。
穆念慈遞過包袱,注意到義父眼中布滿血絲,這幾日他幾乎未曾合眼。包袱中是一塊靈牌——"亡妻包氏惜弱之靈位"。
"十八年了......"楊鐵心輕撫靈牌,手指微微發(fā)抖,"我日日帶著這靈位,卻從未想過她可能還活著。"
穆念慈心頭一震:"義父是說...完顏康的母親..."
"就是你的義母包惜弱。"楊鐵心眼中淚光閃動,"那對玉佩是我們成婚時的信物,她既將其中一枚交給完顏康,必是要傳遞什么信息。"
穆念慈想起完顏康痛苦的表情:"所以他真的可能是......"
"我的親生兒子?"楊鐵心苦笑,"若真如此,那便是老天開的最殘酷的玩笑——我的兒子成了仇人的養(yǎng)子!"
馬車猛地顛簸,靈牌掉在地上,竟裂開一道縫隙。楊鐵心慌忙拾起,卻發(fā)現(xiàn)裂縫中露出一角泛黃的紙張。
"這是......"他小心取出,展開一看,頓時如遭雷擊。
穆念慈湊過去,只見紙上幾行娟秀字跡:"鐵哥:妾身被迫嫁入王府,實(shí)非得已??祪耗四愎茄?,眉間朱砂為證。今生難再見,唯望善撫孩兒。惜弱絕筆。"
楊鐵心雙手劇烈顫抖,突然噴出一口鮮血:"惜弱...我的惜弱啊!"
"義父!"穆念慈急忙扶住他。
"調(diào)頭!回中都!"楊鐵心嘶吼著,眼中燃起瘋狂的火光,"我要?dú)⒘送觐伜榱夷莻€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