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爹,世子昨夜突發(fā)高熱,現(xiàn)在剛退了些。"竇昭低頭應(yīng)答,心跳如雷。
宋宜春盯著宋墨看了許久,突然伸手探向他頸側(cè)動脈。竇昭屏住呼吸——若他發(fā)現(xiàn)宋墨中的是斷腸散...
"既無大礙,就別裝模作樣了。"宋宜春收回手,語氣中帶著失望,"堂堂英國公世子,一點小病就臥床不起,成什么樣子!"
竇昭暗自松了口氣??磥頂嗄c散的癥狀與普通高熱相似,宋宜春并未起疑。
"公爹教訓(xùn)的是。"她唯唯諾諾地應(yīng)著,"等世子醒了,媳婦一定轉(zhuǎn)告。"
宋宜春又掃了眼房間,目光在桌上的藥碗上停留片刻,突然問:"誰開的方子?"
"是...媳婦從娘家?guī)淼钠健?竇昭硬著頭皮回答,"世子高熱不退,媳婦一時情急..."
宋宜春冷笑:"竇家的女兒,倒是'賢惠'。"他特意加重了這兩個字的語氣,充滿嘲諷。
待宋宜春離去,竇昭才長舒一口氣,雙腿一軟,跌坐在床邊。剛才那一幕太過驚險,若被宋宜春識破...
"夫人..."宋墨不知何時醒了,虛弱地喚她。
竇昭急忙俯身:"你感覺怎樣?"
宋墨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你叫我公爹...很順口..."
竇昭又好氣又好笑:"還有心思玩笑,看來死不了。"
宋墨艱難地抬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謝謝你...回來救我。"
竇昭握住他的手:"別說話,再休息會兒。你父親已經(jīng)起疑,我們得小心行事。"
宋墨搖頭,掙扎著要起身:"不能等了...父親和遼王..."
"下月十五,你昏迷時說了。"竇昭按住他,"但現(xiàn)在你這樣子,能做什么?"
宋墨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幫我...去書房...多寶閣后..."
"我知道,密室。"竇昭點頭,"但需要玉佩才能打開?"
宋墨微微驚訝,隨即了然:"你看了我的信..."他咳嗽幾聲,"對,父親隨身佩戴的蟠龍玉佩...是鑰匙..."
正說著,外面又傳來腳步聲。竇昭迅速整理好衣衫,做出一副賢妻模樣。
進來的是嚴律,臉色異常難看:"夫人,剛得到消息,王映雪昨日去了遼王府!"
竇昭與宋墨對視一眼,心中了然——王映雪、宋宜春、廣恩伯、遼王,這些人早已勾結(jié)在一起!而她與宋墨,不過是他們棋局中需要除掉的絆腳石罷了。
三日后,宋墨的毒已解了大半,能夠下床走動了。竇昭仍裝作與他不和,白天回別院,夜里悄悄來昭明院照顧他。
這晚,竇昭正為宋墨換藥,手指不經(jīng)意間擦過他腹部的傷疤——那是五年前家變時留下的。
宋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別碰。"
竇昭一怔:"弄疼你了?"
宋墨搖頭,松開手:"不是...只是這傷..."他頓了頓,"是父親親手刺的。"
竇昭心頭一震。雖早知道宋宜春狠毒,但親手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