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繼續(xù)查,但要小心,別打草驚蛇。"
竇安領(lǐng)命而去。竇昭沉思片刻,又喚來春蘭:"去把府中這半年的賬本都拿來,我要親自過目。"
整整一日,竇昭都在核對賬目。傍晚時分,她終于發(fā)現(xiàn)了端倪——府中每月都有一筆"雜支"銀子,數(shù)額不大,但去向不明。更可疑的是,這筆支出恰好從半年前開始,正是他們搬入定國公府的時候。
"夫人,國公爺回來了。"春蘭在門外通報。
竇昭抬頭,見宋墨一臉疲憊地走進來,官帽下的發(fā)絲都有些散亂。
"出什么事了?"她連忙起身相迎。
宋墨脫下官帽,揉了揉眉心:"遼王余黨在邊境生事,皇上命我下月去巡查。"他在竇昭身旁坐下,"至少要去兩個月。"
竇昭心頭一緊。邊境不安寧,此去兇險難料。但她知道宋墨職責(zé)在身,不能阻攔。
"何時動身?"
"半月后。"宋墨握住她的手,"府里就交給你了。"
竇昭點頭,突然想起什么:"對了,你可知道府里有個周管事?"
宋墨思索片刻:"外院的周禮?他原是父親的人,我看他辦事穩(wěn)妥,就留用了。怎么了?"
竇昭將賬目異常和自己的懷疑說了。宋墨眉頭越皺越緊:"你的意思是,他是遼王安插的眼線?"
"很可能。"竇昭輕聲道,"我讓竇安繼續(xù)查,你先別驚動他,或許能順藤摸瓜找出更多同黨。"
宋墨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夫人果然心思縝密。"他疲憊地靠在她肩上,"幸好有你在。"
竇昭輕撫他的背:"累了吧?先用晚膳,然后早點休息。"
晚膳后,宋墨又去了書房。竇昭知道勸不住他,便讓廚房燉了安神的湯藥,親自送去。
推開書房門,卻見宋墨伏在案上睡著了,手中還握著那支銀簪。竇昭輕嘆一聲,取來薄毯為他披上。正要離開,書案上一封信吸引了她的注意——信封上蓋著兵部的印。
猶豫片刻,竇昭還是拆開了信。信中內(nèi)容讓她倒吸一口冷氣:邊境動蕩比宋墨說的嚴重得多,遼王舊部勾結(jié)外族,已攻陷兩座邊城!皇上派宋墨去,實則是讓他領(lǐng)兵平叛。
"為什么不告訴我實話......"竇昭心疼地看著熟睡的宋墨。他是不想讓她擔(dān)心,可夫妻之間,難道不該同甘共苦嗎?
她輕輕抽走宋墨手中的銀簪,發(fā)現(xiàn)簪身上有一行極小的刻字:"琰心昭日月"。
"琰......"竇昭突然想起,宋墨妹妹的閨名正是"琰"。這支銀簪,莫非是母親留給女兒的信物?
正思索間,宋墨突然驚醒,看到竇昭手中的信,臉色一變:"你看到了?"
竇昭直視他的眼睛:"為何瞞我?"
宋墨苦笑:"不想你擔(dān)心。"他拉她坐在自己腿上,"邊境確實不太平,但我有把握。"
竇昭將銀簪還給他:"這支簪子......是你母親給阿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