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打開,里面是我和沈墨唯一的一張合照——在醫(yī)院天臺上,夕陽西下,他指著遠方的海平面,我看著他,眼中是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那是老陳偷偷拍下,后來洗出來送給我的。
"系統(tǒng),播放沈墨的好感度歷史記錄。"
"初始值:70。第一次顯著上升:宿主車禍蘇醒時+5。峰值:宿主離開醫(yī)院當天,99。當前值:..."
系統(tǒng)罕見地停頓了一下,"無法檢測。目標人物超出掃描范圍或已啟用屏蔽功能。"
我苦笑一聲。沈墨那么聰明,肯定早就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能檢測他的好感度。現(xiàn)在他選擇屏蔽,是在表達失望?還是決絕?
窗外,雪越下越大。我做了個深呼吸,打開電腦訂了回國的機票。不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但在沈墨去波士頓前,我必須見他一面。至少...好好道別。
回到海城的那天,陽光明媚得刺眼。我站在沈墨診所對面的咖啡店里,透過窗戶看著他和患者道別。他瘦了,也憔悴了,但笑容依然溫暖。金絲眼鏡后的雙眼依然明亮如星。
等他送走最后一位患者,我鼓起勇氣,穿過馬路,推開診所的門。
鈴鐺清脆地響起。沈墨背對著門,正在整理文件:"抱歉,今天已經(jīng)..."
他轉(zhuǎn)過身,話語戛然而止。我們隔著整個候診室對視,時間仿佛靜止。
"嗨。"我輕聲說,聲音不自然地顫抖。
沈墨的表情從震驚迅速轉(zhuǎn)為平靜:"瑤瑤。什么時候回來的?"
"今天早上。"我向前走了幾步,"聽說你要去波士頓了?"
"嗯,下周的飛機。"他將文件放進抽屜,"有事嗎?"
如此生疏的語氣,像對待一個普通朋友。我的心一陣刺痛,但還是強撐著微笑:"來道個別。另外..."我從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送你的離別禮物。"
沈墨接過盒子,打開后愣住了。里面是一塊古董懷表,與他父親那枚幾乎一模一樣,只是表蓋內(nèi)側(cè)刻著兩行小字:
「給沈墨:
愿時光留住你的溫暖。
——瑤瑤」
"這..."他抬頭看我,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在瑞士的古董店看到的,覺得很適合你。"我故作輕松地說,"聽說哈佛的冬天很冷,希望它能給你帶來一點..."
話未說完,沈墨突然大步上前,一把將我拉入懷中。他的手臂緊緊環(huán)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讓我疼痛。我聞到他身上熟悉的藥香,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急促的心跳。
"三個月。"他在我耳邊低語,聲音沙啞,"一條短信都沒有。"
我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回應。是我選擇離開,是我切斷聯(lián)系,現(xiàn)在又有什么資格期待他的原諒?
"對不起。"我最終說道,聲音悶在他的肩頭。
沈墨松開我,雙手捧著我的臉,強迫我直視他的眼睛:"為什么離開?"
他的目光如此直接,讓我無處躲藏。我垂下眼簾:"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