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此直接,讓我無處躲藏。我垂下眼簾:"我...害怕。"
"怕什么?"
"怕這一切都是假的。怕我還會變回那個軟弱可欺的楚瑤。怕..."我深吸一口氣,"怕你愛的只是那個復仇中的我,而不是真實的我。"
沈墨沉默了片刻,然后輕輕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你知道嗎,"他緩緩開口,"我第一眼見到你,是在醫(yī)院的ICU。你渾身插滿管子,蒼白得像張紙。但即使在昏迷中,你的眉頭也是緊鎖的,像是在與什么無形的東西搏斗。"
他重新戴上眼鏡:"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人。不是因為你不會害怕,而是因為你害怕卻依然前行。"
我的視線模糊了,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沈墨用拇指輕輕擦去我的眼淚,動作溫柔得像對待珍寶。
"我不在乎你是復仇的楚瑤,還是軟弱的楚瑤,或者是CEO楚瑤。"他輕聲說,"我愛的是你,完整的你。"
這句話擊碎了我所有的防線。我撲進他懷里,放聲大哭,像是要把這幾個月的壓抑全部釋放出來。沈墨只是靜靜地抱著我,一只手輕輕拍著我的背,像安撫受驚的孩子。
"我不去波士頓了。"等我平靜些,他突然說。
我猛地抬頭:"不行!那是哈佛!"
"可以推遲。"他微笑,"或者...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嗎?"
我愣住了。一起去?離開海城,離開楚氏,開始全新的生活?
"我...我不知道。"我誠實地說,"公司..."
"噓。"沈墨用手指按住我的嘴唇,"不用現(xiàn)在回答。我們有的是時間。"
有的是時間。這句話如此美好,讓我?guī)缀醪桓蚁嘈?。曾幾何時,我以為自己注定早逝;曾幾何時,我以為真愛只是童話。但現(xiàn)在,沈墨告訴我,我們有的是時間。
"系統(tǒng),"我在心中輕聲問,"我的細胞衰變情況?"
"完全穩(wěn)定。當前衰變率低于常人平均值7%,預期壽命:正常范圍。"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我們身上,暖洋洋的。沈墨低頭看我,眼中的愛意如此明顯,不需要系統(tǒng)檢測也能感受到。
"對了,"他突然想起什么,"我有東西給你。"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本來打算走之前寄到瑞士的。"
我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張照片——年輕的母親抱著嬰兒時期的我,站在實驗室門口,旁邊是沈教授和幾位研究人員。照片背面寫著:「項目L-7與L-7-1,第一階段成功。1999年12月24日」
"L-7-1...是我?"我震驚地問。
沈墨點點頭:"父親終于告訴我了。那個實驗不只是關于你母親,還包括你。他們編輯的基因片段會在你成年后激活,賦予你感知系統(tǒng)的能力。"
"所以...我的能力是遺傳加實驗的結果?"
"嗯。但父親說,原本預計的能力強度遠不及你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沈墨好奇地看著我,"你的系統(tǒng)有沒有解釋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