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內(nèi)外，鐘鼓齊鳴。

凈飯王后臨產(chǎn)的消息如風(fēng)般傳遍大月國都，百姓紛紛涌向王城方向，仰望著那道仍未消散的青琉璃光。天空中的光暈愈發(fā)璀璨，竟在晨曦中映出七重虹彩，如寶蓋般懸于王宮之上。

殿內(nèi)，侍女們捧著熱水與絲帛匆匆往來，御醫(yī)跪坐簾外，額間滲出細(xì)密的汗珠。國王立于廊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璜——那上面新近浮現(xiàn)出與龍華樹下金沙相同的輪印。

忽然，一陣異香彌漫整座宮殿。

不是花香，不是檀香，而是某種清透如雪山融水般的氣息，聞?wù)哳D覺心神澄明。侍女們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御醫(yī)手中的銀針微微震顫，發(fā)出清越的嗡鳴。

"哇——"

一聲嬰啼穿透殿宇。

但緊接著，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那啼哭聲之后，竟隱約伴隨著四道渾厚梵音，如自天際而來：

**"苦……集……滅……道……"**

每一個音節(jié)都讓宮殿梁柱上的雕花泛起金光，四聲過后，整座王宮的地面竟浮現(xiàn)出巨大的蓮花紋路，層層綻放。

產(chǎn)婆顫抖著捧出嬰兒，卻驚叫出聲：

產(chǎn)婆他、他不落地！

只見新生兒雙足懸空，離地三寸，每踏出一步，腳下便生出一朵金蓮。七步之后，殿內(nèi)已綻開七朵蓮花，花心各有一顆明珠，映出不同景象——

第一顆明珠中顯現(xiàn)老者拄杖而行；

第二顆明珠中病者臥榻呻吟；

第三顆明珠中尸身被鴉群啄食；

第四顆明珠中比丘靜坐樹下；

第五顆明珠中烈火焚毀宮殿；

第六顆明珠中清泉涌出沙漠；

第七顆明珠里，嬰兒自己端坐龍華樹下，周身放光。

迦陵此時跌撞闖入，手中星盤瘋狂旋轉(zhuǎn)。他望向嬰兒掌心，果然見到那個"卍"字正緩緩轉(zhuǎn)動，每轉(zhuǎn)一分，星盤上就多出一道裂痕。

他嘶聲道:

預(yù)言師:迦陵三十二相……！

突然扯開嬰兒的襁褓。

舉殿驚呼中，眾人看見：

- 足底千輻輪紋如刻金銅

- 指間縵網(wǎng)如鵝王蹼

- 腰身如獅王般挺直

- 眉間白毫右旋如星河

最駭人的是，當(dāng)迦陵試圖觸碰嬰兒時，自己的手掌竟穿透了那小小的身體，如同觸摸虛空。

妙音無礙之身……

御醫(yī)身后，年輕的醫(yī)女妙音突然開口。

妙音《天啟錄》第三十三頁正在生成文字。

眾人急展卷軸，只見空白處浮現(xiàn)：

**"如來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

殿外突然傳來山崩般的歡呼。人們指著龍華樹——那滿樹白花此刻皆化作金盞，花蕊中噴涌出無數(shù)光點，在空中凝成寶塔形狀。而樹根處的金沙無風(fēng)自旋，漸漸組成一個清晰的輪印，覆蓋整座王城。

國王終于跪了下來。

在他面前，嬰兒睜開了眼睛——

那瞳孔中映出的不是殿宇人影，而是無邊星河，其中有無量世界生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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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筆揭示）**

- 七步生蓮時顯現(xiàn)的七顆明珠，實為未來《長阿含經(jīng)》中七種觀法的雛形

- 醫(yī)女妙音能看見《天啟錄》隱文的能力，將在她成為菩薩時化為"法眼通"

- 穿透迦陵手掌的"無礙之身"，實為后來《金剛經(jīng)》"無住而生心"的第一次具現(xiàn)

**（下章預(yù)告：第三章·五國試圣——鄰國使者帶來七寶試探嬰兒，枯萎的龍華樹枝突然在嬰兒手中抽芽，引發(fā)第一次"神通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