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皇宮的盛夏清晨,暖閣內(nèi)的星軌藤因星砂山的脈息而格外鮮活,葉片上的星軌文泛著淡金,將案上攤開的兩張地圖映照得愈發(fā)清晰。一張是林昭儀祖父手記里的“星砂山古路圖”,用淡墨標注著蜿蜒的山道與脈語石的位置;另一張是蘇嬪妃商隊新繪的“星砂山捷徑圖”,用朱砂標出探測到的平緩山谷。
林昭儀正用銀簪在古路圖上圈畫,“祖父的手記說星砂山的‘瘴脈谷’是必經(jīng)之路,”她指著圖中云霧繚繞的區(qū)域,“谷內(nèi)的脈語石會顯字指引方向,商隊的捷徑圖繞過了瘴脈谷,卻可能錯過關鍵的指引,當年西荒脈守就是因走捷徑迷路,才耽誤了尋找星軌之心的時機?!?/p>
蘇嬪妃捧著個紫檀木盒走進來,盒內(nèi)鋪著西荒的冰蠶絲,放著幾塊從星砂山帶回的“星砂樣本”,“商隊的探路隊說捷徑旁的山谷有天然的‘脈息泉’,”她拿起一塊泛著青光的星砂,“泉水能中和瘴氣,比瘴脈谷的脈語石更實用。老巫測試過,星砂遇泉會發(fā)光,能直接指引星軌之心的方向,不用再等石顯字。”
“脈息泉的位置在古路圖上是‘斷脈區(qū)’,”林昭儀翻開手記的“星砂篇”,其中一頁畫著斷脈區(qū)的警示,“祖父說那里的地脈曾被異息侵蝕,泉水中可能殘留濁氣,貿(mào)然飲用會擾動脈息,不如瘴脈谷的脈語石穩(wěn)妥,至少有明確的顯字指引?!?/p>
蘇嬪妃從商隊的貨箱里取出個銀制測脈儀,儀盤上的指針能感應脈息純度,“我讓人按老向?qū)У姆ㄗ幼隽诉@‘凈脈儀’,”她將星砂樣本放在泉水中,指針平穩(wěn)未動,“能實時檢測泉水是否純凈,比手記的警示更直觀。不如兩隊分路,林姐姐帶一隊走古路,持脈語石;我?guī)б魂犠呓輳?,攜測脈儀,兩隊保持五里距離,用星核晶碎片的共鳴互相呼應?!?/p>
兩人正為“分路與否”爭執(zhí),皇后帶著周太傅進來,周太傅手里捧著未知域使者送來的“星砂山秘錄”,上面用星軌文記載著星軌之心的線索,“秘錄說星砂山的‘雙星臺’是星軌之心的必經(jīng)之地,”皇后將秘錄攤開,“無論走古路還是捷徑,最終都要在雙星臺匯合,那里有兩域純脈者共鳴才能開啟的‘星語門’,少了任何一隊都不行。”
小長公主戴著引脈玉跑來,玉面的紅光剛觸到星砂樣本,樣本便泛出青光,與暖閣的星軌藤產(chǎn)生共鳴,“母后跟我說,星砂喜歡玉的光,”她指著樣本上的光斑,“光斑指著那邊!”眾人望去,只見光斑同時指向古路圖的瘴脈谷與捷徑圖的脈息泉,竟形成個交叉的箭頭——指向雙星臺的方向。
“是星砂在指引!”周太傅激動地展開星象圖,“《星軌秘錄》說這是‘雙路同源’的吉兆,兩條路雖不同,卻都能通往雙星臺,正好驗證手記與商隊探路的準確性?!绷终褍x這時發(fā)現(xiàn),星砂樣本的光斑中,隱約有與脈語石相似的紋路,“祖父的手記說星砂本是脈語石的碎末,”她指著紋路,“看來兩條路的指引本就同源,只是表現(xiàn)形式不同?!?/p>
皇后讓人將最終方案謄寫在明黃卷軸上,“林昭儀率‘古路隊’,攜脈語石、四族鎮(zhèn)脈信物、祖父手記;蘇嬪妃率‘捷徑隊’,帶測脈儀、星砂樣本、商隊物資;小長公主居中協(xié)調(diào),兩隊每日午時用星核晶碎片共鳴互通消息?!彼D了頓,目光掃過殿內(nèi)的行裝,“未知域的純脈者已在雙星臺等候,你們需在三日內(nèi)匯合,開啟星語門。”
太后在宮女的攙扶下走進來,手里捏著塊從先帝遺物中找到的“星砂佩”,佩上的星軌紋與星砂樣本完全一致,“這是先帝年輕時去星砂山帶回的,”太后將佩遞給小長公主,“佩能感應星軌之心的脈息,若遇危險會發(fā)燙,你們在山里務必貼身戴著。”周太傅看著佩,突然道:“秘錄說星語門的開啟需要‘三物共鳴’——兩域純脈玉、星砂佩、星核晶碎片,這佩正好是關鍵。”
午后,林昭儀在整理古路隊的行裝時,發(fā)現(xiàn)祖父手記的夾層中藏著張泛黃的“脈語石用法”,上面記載著激活石顯字的古法:需用四族的“脈息露”(北狄的雪露、中原的荷露、西域的香露、西荒的冰露)混合涂抹,“祖父當年未能集齊四族脈息露,”她將露劑清單遞給皇后,“這次咱們備齊了,定能讓脈語石顯露出更完整的指引,包括斷脈區(qū)的應對之法。”
蘇嬪妃的商隊這時傳來消息,探路隊在脈息泉旁發(fā)現(xiàn)了禁海派殘留的“蝕脈石碎片”,“老巫說這些碎片能改造為‘探息符’,”她將符紙分發(fā)給捷徑隊,“符遇濁氣會變黑,比測脈儀更便攜,正好應對斷脈區(qū)的潛在風險。林姐姐的古路隊也帶些吧,瘴脈谷的脈語石顯字需要時間,符能提前預警?!?/p>
兩人的默契在準備中愈發(fā)順暢——林昭儀同意給古路隊配備探息符,蘇嬪妃也認可在捷徑隊的物資里加入脈語石碎片,以防泉脈突然斷流。暖閣外,尚衣局的繡娘們正趕制“星砂袍”,袍角繡著古路與捷徑的路線圖,既含古法意,又納新途思。
暮色降臨時,星核晶碎片的共鳴突然增強,周太傅檢測后發(fā)現(xiàn)是星砂山的地脈在異動,“雙星臺的星語門提前有了反應,”他指著星象圖,“未知域的純脈者已激活了她的平衡璽,咱們的純脈者也需提前適應,明日一早就出發(fā),爭取提前抵達。”
林昭儀翻到手記的“應急篇”,其中記載著應對地脈異動的古法:用星軌藤汁液混合四族脈息露,涂抹在隊伍的旗幟上,“讓古路隊的人取些藤葉與脈息露來,”她指著旗幟,“祖父說這能讓隊伍的脈息與地脈同步,減少異動帶來的顛簸,商隊的帳篷也按這個法子處理?!?/p>
蘇嬪妃讓人取來商隊的“穩(wěn)脈釘”,釘身用星核晶碎片與星砂混合鑄造,“老巫按古法改良了這釘,”她將釘敲入帳篷的四角,“能固定帳篷的脈息,比涂抹汁液更持久。林姐姐的旗幟用古法,咱們的帳篷用新術,正好互補?!?/p>
新的伏筆已在暮色中悄然埋下:星砂樣本在靠近星核晶碎片時,表面浮現(xiàn)出與域外星軌相似的紋路,暗示星軌之心與更遙遠的星域有關;未知域秘錄的空白頁,經(jīng)星砂與純脈玉共鳴后,顯露出“星語門后有‘星軌之鏡’,能映出所有星軌碎片的位置”;林昭儀的祖父手記最后一頁,有行用淡墨寫的“星軌之鏡非顯影,是通路”,暗示鏡后藏著通往域外星軌的入口。
暖閣的星軌藤在星砂與星核晶的光芒中輕輕搖曳,葉片的影子在案上組成雙星臺的輪廓。林昭儀將祖父的手記與星砂山秘錄裝訂在一起,封皮內(nèi)側的星軌紋在光下泛著微光,仿佛在訴說著跨越兩域的覓路之旅即將開啟。
蘇嬪妃在給兄長的信里詳細標注了兩隊的聯(lián)絡暗號,“讓商隊的探路隊在兩條路的交匯點設下‘星砂標記’,”她寫道,“老巫說標記遇星核晶會發(fā)光,能讓兩隊更快匯合,林姐姐的手記里也提到過類似的標記法,務必照做?!?/p>
宮墻上的角樓傳來初更的鼓聲,兩隊的行裝已整理妥當,星砂袍與探息符、脈語石與測脈儀整齊地擺放在暖閣兩側,像兩列蓄勢待發(fā)的隊伍。林昭儀與蘇嬪妃并肩站在地圖前,看著雙星臺的標記,都明白覓路之旅不僅是尋找星軌之心,更是兩域共生的又一次磨合。
“等開啟星語門,”林昭儀望著星砂樣本的青光,“我要帶著祖父的手記,在星軌之心旁記錄下所有細節(jié),讓后人知道兩域是如何攜手找到它的?!碧K嬪妃笑著點頭:“我讓商隊準備好最精良的容器,要將星軌之心的光芒收集起來,帶回中原與未知域,讓兩地的孩子都能看到這份共生的光亮。”
小長公主的引脈玉突然與星砂佩產(chǎn)生強烈共鳴,玉面的紅光與佩的青光交織,在暖閣的穹頂映出雙星臺的影像——未知域的純脈者正舉著平衡璽,對著星語門祈福,門旁的星砂泛著與樣本相同的光,像在等待著兩域隊伍的匯合。
“她在等我們呢!”小長公主拍手笑道,“玉玉說星語門的光需要我們一起點亮!”林昭儀與蘇嬪妃對視一眼,之前因路線產(chǎn)生的細微分歧在這一刻徹底消散。她們都明白,無論是古路的堅守還是捷徑的創(chuàng)新,最終都指向同一個目標——讓星軌之心的光芒,照亮兩域共生的新征程。
次日清晨的碼頭,星舟已整裝待發(fā),古路隊與捷徑隊的旗幟在風中舒展,分別繡著脈語石與星砂的圖案。林昭儀與蘇嬪妃并肩登上星舟,身后是皇后與太后的目送,身前是星砂山的方向——那里有星軌之心的召喚,有星語門的等待,更有兩域共生的無限可能。
星舟緩緩駛離碼頭,帆面的星軌紋與星砂樣本的青光交相輝映,像一首駛向未來的歌。而暖閣內(nèi)的星軌藤,仍在靜靜搖曳,葉片的影子指向星砂山的方向,仿佛在為這場覓路之旅,默默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