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月的照射下,雪原在紅光映照下泛著詭異的色澤。
蘇新皓輕踏積雪,黑色斗篷被寒風撩起一角。
他步伐極穩(wěn),呼吸卻微微急促。
前方隱約可見一處山洞入口,洞口被厚重的冰凌和枯枝遮掩,若不仔細觀察,很容易錯過。
朱志鑫早已等在洞中。
他靠在巖壁上,雙臂環(huán)胸,目光緊鎖洞口。
當蘇新皓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時,繃緊的肩膀瞬時松懈下來。
兩人對視片刻,沒有多余的話語,只有一個簡短但意味深長的眼神交流——信任、擔憂,還有一種深埋心底的深情。
蘇新皓走近,將斗篷解下披到朱志鑫肩上。
他的動作自然得像是多年來的習慣,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對方的脖頸,帶來一絲暖意。
“外面太冷了,你總是這么不愛惜自己。
”聲音低沉溫和,像冬夜里的一爐炭火?!澳悴灰彩??
”朱志鑫側頭看了他一眼,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卻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
“我倒是想讓你省點心,可有些事躲不開。
”
“如果能一直躲在這里,倒也不錯。
”蘇新皓背靠另一側巖壁坐下,目光落在遠處搖曳的燭火上。
昏黃的光芒讓整個空間顯得既溫暖又危險,就像他們此刻的關系。
朱志鑫沉默下來,雙手捧著茶杯,熱氣從掌間升騰而起,模糊了他的視線。
“新皓,你覺得我們會成功嗎?
”
空氣仿佛瞬間凍結。
蘇新皓垂下眼簾,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劍柄上的紋路,那是一件象征血族榮譽的武器,也是一把隨時可能割裂他們命運的利刃。
“我不知道,”他低聲說道,“但至少我們不能放棄,為了孩子,也為了那些還在期待和平的人們。
”
朱志鑫攥緊了手中的茶杯,指節(jié)泛白。
“有時候我覺得,這一切根本不會改變。
兩族之間千年的仇恨,就像這雪原一樣,怎么踩都還會再覆蓋上來。
”
“所以才需要有人站出來,哪怕只是試試。
”蘇再抬起頭,目光堅定,“我答應你,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會守護好我們的未來。
”
朱志鑫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他知道這些誓言背后意味著怎樣的犧牲,可此時此刻,他唯一能夠回應的方式,只有靠近一步,用力抱住對方。
與此同時,在雪原的另一端,白黎正隱匿在樹影后。
她手中的法杖微微顫抖,水晶球散發(fā)出的微弱藍光映襯著她復雜的表情。
看到這一幕,她的胸口猛地一窒,腦海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難以調和的畫面——族群的利益、朱志鑫的信任,還有她自己的信念。
她的職責本應是保護白狼族,但眼前的一切卻讓她無法輕易決斷。
若將此事上報,不僅可能導致兩族再度開戰(zhàn),更可能徹底摧毀朱志鑫的心理防線。
但如果隱瞞……她是不是已經背離了自己的初衷?
寒風夾雜著雪粒撲打在臉上,白黎咬住嘴唇,最終選擇了暫時撤退。
她轉身離去時,耳邊依舊縈繞著剛才兩人低語的聲音。
她知道自己遲早要面對這個選擇,但現(xiàn)在,她還想再多觀察一段時間。
回程的路上,白黎遇到了洛殤。
這位血族長老站在一棵枯樹下,手中把玩著一枚晶瑩剔透的寶石。
他的笑容溫和,卻讓人毛骨悚然。
“祭司大人,今晚真是辛苦了。
”他慢悠悠地開口,語氣像是在閑聊,卻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白黎停住腳步,警惕地盯著他。
“洛長老,您怎么會在這兒?
”
“啊,不過是在附近散步罷了。
不過,我剛才似乎聽到一些有趣的消息。
”洛殤瞇起眼睛,將寶石遞到唇邊輕吻了一下,“關于某個禁忌之戀的故事,不知道祭司大人有沒有興趣分享一下您的所見所聞?
”
白黎的手指攥緊了法杖,眼神閃爍不定。
“洛長老,若是有什么誤會,我希望您能慎重考慮后果。
畢竟,如今兩族正處于微妙的平衡狀態(tài)。
”
洛殤笑了笑,臉上的慈祥與陰險交織成一幅詭異的畫?!芭?,當然,當然。我一向以大局為重。
那么,您介意幫我確認幾件小事情嗎?
比如……那位少主最近是否頻繁出入血族領地?”
白黎愣住了。
她意識到,自己的沉默或許已暴露了太多。
洛殤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優(yōu)雅地行了一禮后離開,留下她獨自站在風雪中。
蘇新皓返回途中,察覺到異樣。
幾名血族士兵正在低語議論,語氣中充滿了不滿與質疑。
“聽說將軍這幾日行蹤詭秘,好像跟白狼族那邊有聯(lián)系……”一個年輕士兵壓低聲音,卻仍逃不過蘇新皓敏銳的聽覺。“別亂說話!
”另一個年長些的士兵立刻呵斥道,“這種事誰敢肯定?小心惹禍上身!
”
蘇新皓面無表情地從他們身邊經過,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他已經猜到是誰在背后推動這些流言蜚語,同時也意識到自己必須盡快找到解決辦法。
否則,這場風暴遲早會吞沒所有人。
他加快腳步,最終來到一片無人的空地。
月光灑在雪地上,將他的影子拉得修長。
他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劍,劍鋒映出他略顯疲憊的臉龐。
他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注定不會平靜,而他能做的,就是替所有人守住最后的底線。
就在這一刻,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狼嚎,仿佛在提醒他,時間已經不夠用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