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節(jié):交錯的軌跡與重疊的心跳
深秋的陽光斜斜穿過教室的玻璃,在蘇晚的課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反復(fù)摩挲著兩封信,紙頁的邊緣已被捏得發(fā)皺。林敘和許硯的身影不時在走廊盡頭閃過,卻默契地不再靠近,仿佛都在等待她的回應(yīng)。
這天傍晚,蘇晚在校刊編輯部整理稿件時,發(fā)現(xiàn)了一本塵封的舊筆記本。扉頁上"林敘"兩個字讓她心跳漏了一拍,翻開后,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寫滿了詩句——那些句子青澀又熾熱,與如今理性克制的他判若兩人。其中一頁被折了角,字跡暈染著水漬:"我把心事種在櫻花樹下,等它開花時,你會不會經(jīng)過?"
窗外突然傳來爭吵聲,蘇晚循聲望去,看見林敘和許硯站在銀杏樹下對峙。許硯的眼鏡滑到鼻尖,語氣帶著少見的尖銳:"你明明知道她需要的不是公式!"林敘攥緊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那你就能給她未來?除了寫詩,你還能做什么?"
蘇晚沖下樓時,銀杏葉正紛紛揚揚地落下。她擋在兩人中間,聲音因焦急而顫抖:"別吵了!你們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她舉起那本舊筆記本,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林敘,你為什么放棄寫詩?許硯,你又為什么非要證明自己?"
空氣突然凝固。林敘盯著那本筆記本,臉色變得蒼白:"高一那年,我的詩被同學(xué)嘲笑是'酸腐文青',只有你在作文里引用了我的句子..."他聲音哽咽,"我以為,你喜歡的是理性的我。"許硯摘下眼鏡,用袖口擦拭鏡片:"我轉(zhuǎn)來這里,就是想告訴你,真正的你比任何公式都動人。"
當(dāng)晚,蘇晚收到兩條短信。林敘說:"明早六點,老地方。"許硯則發(fā)來一首未完成的詩:"月光在跑道上流淌,等風(fēng)把答案吹向..."她站在宿舍陽臺,望著夜空中稀疏的星星,突然想起三人第一次相遇時,飄落的櫻花也是這樣輕盈又紛亂。
第二天清晨,蘇晚準(zhǔn)時來到操場。林敘和許硯分別站在跑道兩側(cè),手里捧著不同的東西。林敘拿著一個精致的木盒,打開后是他親手制作的物理模型——用齒輪和銅絲組成的櫻花樹,轉(zhuǎn)動時會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許硯則遞來一本手賬,每一頁都貼著他們共同看過的風(fēng)景照片,配著即興寫下的短詩。
"我終于明白,愛不是單選題。"蘇晚深吸一口氣,眼眶微紅,"林敘,我喜歡你理性背后的溫柔;許硯,我欣賞你詩意里的純粹。"她將兩人的手牽在一起,"但現(xiàn)在,我們能不能先做朋友?一起迎接高考,一起去看更大的世界。"
林敘和許硯對視一眼,同時笑了。陽光漸漸灑滿跑道,銀杏葉在他們腳下發(fā)出沙沙的響聲。遠處傳來早自習(xí)的鈴聲,三個身影并排走向教學(xué)樓,影子在晨光中越拉越長,終于重疊在一起。
此后的日子里,三人組成了獨特的學(xué)習(xí)小組。林敘幫許硯講解物理競賽題,許硯則教林敘如何用詩意的語言描述實驗現(xiàn)象。蘇晚看著他們激烈討論的樣子,突然覺得,青春最美的模樣,或許就是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成長。
離高考還有一個月時,林敘在??习l(fā)表了一篇特別的文章。文章里既有嚴謹?shù)奈锢砝碚摚执┎逯寺脑娋?,結(jié)尾寫道:"感謝生命中出現(xiàn)的兩顆星,讓我學(xué)會在理性與感性之間,找到最璀璨的軌跡。"
放學(xué)路上,許硯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天空說:"快看,是流星!"林敘自然地攬過蘇晚的肩膀,三人同時閉上眼睛許愿。晚風(fēng)拂過他們的衣角,帶著淡淡的桂花香,仿佛預(yù)示著即將到來的美好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