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輕呼喚。
"周煥?"秦蓁壓低聲音回應。
門鎖被利刃劈開,周煥帶著幾名黑衣人沖了進來:"首輔大人派我們來接娘娘!請隨我們速速離開!"
"首輔大人呢?"秦蓁急切地問。
"大人正在宮中...處理要事。"周煥的語氣有些古怪,"娘娘請放心,一切盡在掌握。"
秦蓁跟著他們穿過曲折的甬道,沿途橫七豎八躺著昏迷的守衛(wèi)?;柿晖馔V鴰灼ヱR,周煥扶她上了其中一匹。
"我們?nèi)ツ睦铮?
"先到安全的地方。"周煥翻身上馬,"大人交代,接到娘娘后立刻前往梅嶺別院。"
秦蓁心頭涌起不祥的預感:"宮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周煥遲疑片刻,終于道:"首輔大人...發(fā)動了政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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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皇宮。
魏無羨立于朝堂之上,白發(fā)高束,一襲玄色官袍肅殺如鐵。文武百官分立兩側(cè),氣氛凝重得幾乎凝固。
皇帝趙銘懶散地倚在龍椅上,眼中卻閃爍著警惕的光:"首輔這么急著召集眾卿,有何要事???"
魏無羨緩步上前,手中捧著一卷黃絹:"臣有本奏。"
"講。"
"臣彈劾陛下十大罪狀。"魏無羨聲音不大,卻如驚雷炸響在朝堂之上,"一,荒淫無道,強搶民女;二,寵信奸佞,殘害忠良;三,私通敵國,出賣軍情;四..."
趙銘猛地站起,臉色鐵青:"魏無羨!你大膽!"
魏無羨不為所動,繼續(xù)道:"...十,謀害先帝,篡奪皇位。"
最后一條罪狀如同一柄利劍,直刺趙銘心臟。朝堂上一片嘩然,眾臣面面相覷。
"胡言亂語!"趙銘怒吼,"來人!給朕拿下這個逆賊!"
禁衛(wèi)軍沖入大殿,卻齊齊站在魏無羨身后,紋絲不動。
趙銘臉色驟變:"你們..."
"陛下恐怕不知,"魏無羨冷聲道,"禁軍統(tǒng)領(lǐng)周煥,是臣一手提拔的。"
趙銘踉蹌后退兩步,突然獰笑:"就算朕有罪,也輪不到你一個臣子來審判!朕是天子!"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魏無羨展開手中黃絹,"這是先帝遺詔,明言若趙銘德行有虧,可由內(nèi)閣首輔廢之,另立新君。"
"假的!"趙銘撲上來要搶,"先帝駕崩時你不過是個小小的..."
"翰林院修撰?"魏無羨冷笑,"正因如此,先帝才選中臣。誰會懷疑一個無職無權(quán)的文官,能保管如此重要的遺詔?"
他轉(zhuǎn)向眾臣:"諸位大人可還記得元和二十四年春,先帝突然病重?那時先帝已察覺趙銘與突厥暗中往來,故密召臣入宮,留下這道遺詔。"
幾位老臣仔細查驗遺詔,紛紛點頭:"確是先帝筆跡。"
"還有一事。"魏無羨擊掌三下,侍衛(wèi)押上一人,"秦大人,請將你與趙銘合謀之事,如實道來。"
秦牧被五花大綁,面色灰敗。他看了一眼魏無羨,又看看龍椅上的趙銘,突然大笑:"報應!都是報應!趙銘,當年你利用我除掉魏家,如今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