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凰凝視著畫像上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那雙曾對她溫柔微笑的眼睛,如今看來全是虛偽。
她伸手觸碰畫像,指甲不經(jīng)意間在陸闕的臉上留下幾道劃痕。
"他每天晚上都會去書房處理政務,雷打不動。"謝無咎說,"身邊只有兩個貼身侍衛(wèi),都是頂尖高手。"
蕭凰突然想起什么:"他腰間總佩著一塊青玉,從不離身。那是什么?"
謝無咎露出贊許的目光:"觀察很仔細。那是陸家祖?zhèn)鞯挠衽?,?jù)說藏著陸明遠留下的秘密。陸闕這些年一直在暗中調查陸家被冤的真相。"
蕭凰咬住下唇。如果陸闕的復仇有正當理由,那她的復仇呢?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被憤怒取代。不管陸家是否被冤,陸闕利用她、毒害父皇、囚禁承兒都是事實。
"什么時候開始訓練?"她問。
"現(xiàn)在。"謝無咎遞給她一把短劍,"第一課:如何用最少的力氣造成最大的傷害。"
短劍比想象中沉重。蕭凰艱難地模仿著謝無咎的姿勢,揮劍、突刺、格擋。不到一刻鐘,她的手臂就酸得抬不起來了。
"太慢。"謝無咎皺眉,"你的動作像個大家閨秀,但這會要了你的命。"
他站到蕭凰身后,一手握住她持劍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劍是你手臂的延伸,不要用力握,要感受它的重量和平衡。"
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后背,呼吸噴在她耳畔。蕭凰渾身僵硬,不習慣與陌生男子如此親近。
"放松。"謝無咎的聲音近在咫尺,"對敵時緊張就是找死。"
蕭凰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放松下來。漸漸地,她找到了感覺,短劍在手中變得靈活起來。
"很好。"謝無咎退后一步,"現(xiàn)在,假設我是陸闕,你要怎么殺我?"
蕭凰愣住了。她看著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想象他是陸闕——那個曾溫柔喚她"凰兒"的夫君,那個冷酷宣布她是棋子的仇人。
"我……"她的手開始發(fā)抖。
謝無咎嘆了口氣:"仇恨不夠深。記住,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他猛地出手,一掌擊向蕭凰面門。蕭凰本能地閉眼,但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睜開眼,謝無咎的手停在她鼻尖前一寸。
"死了。"他冷冷地說,"第二次機會。"
這次蕭凰沒有猶豫。她矮身躲過謝無咎的攻擊,短劍直刺他腹部。謝無咎輕松閃開,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力度不夠。"他評價道,"但方向對了。再來。"
一次又一次,蕭凰跌倒、爬起、再攻擊。汗水浸透了衣衫,手掌磨出了血泡,但她咬牙堅持。每當她想放棄,眼前就會浮現(xiàn)父皇枯槁的面容、弟弟恐懼的眼神。
深夜,當蕭凰精疲力竭地癱倒在地時,謝無咎終于喊停。
"第一天,還算不錯。"他丟給她一條濕毛巾,"明天學用毒。"
蕭凰擦著臉上的汗水,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為什么選我?你完全可以找其他皇室成員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