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政治沒興趣。"她假裝打了個哈欠，"能不去嗎？"

"不能。"相柳站起身，示意談話結束，"涂山琨會來接你。"

回到自己的小院，桑陌輾轉(zhuǎn)難眠。相柳顯然察覺到了什么，但奇怪的是，他并沒有直接揭穿她。這場貓鼠游戲中，獵手明明已經(jīng)抓住了老鼠，卻遲遲不下口......

第二天醫(yī)館剛開門，就來了個不速之客——皓翎大祭司蒼梧。他一襲黑袍，眉心紅紋鮮艷如血，身后跟著兩名神殿侍衛(wèi)。

"海音醫(yī)師，久仰大名。"蒼梧的聲音滑膩如蛇，"特來求醫(yī)。"

桑陌強忍不適："大祭司身體有何不適？"

"老毛病了。"蒼梧在診桌前坐下，伸出蒼白的手腕，"每逢月圓，頭痛欲裂。"

桑陌搭上他的脈搏，立刻感到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手指爬上來。她強忍著沒有抽回手，仔細診察。蒼梧的脈象古怪至極，時強時弱，仿佛......不像活人的脈搏。

"大祭司是否長期接觸陰寒之物？"她謹慎地問。

蒼梧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醫(yī)師果然名不虛傳。確實，我常年研究古術，難免接觸些......非常之物。"

桑陌開了副溫陽驅(qū)寒的方子，蒼梧看都沒看就遞給侍衛(wèi)。他湊近桑陌，壓低聲音："聽說醫(yī)師擅長治療血脈之疾？比如......混血種的靈力沖突？"

桑陌的心跳漏了一拍："略懂皮毛。"

"有興趣來神殿發(fā)展嗎？"蒼梧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我那里有不少......特殊病例。報酬嘛......"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桑陌耳后的鰓紋，"絕對讓你滿意。"

"多謝大祭司厚愛。"桑陌勉強笑道，"但我與相柳將軍有約在先......"

"相柳。"蒼梧冷哼一聲，"別以為有他護著，你就安全了。"他站起身，黑袍無風自動，"記住，我對混血體質(zhì)很有研究。特別是......鮫人混血。"

蒼梧離開后，桑陌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已經(jīng)濕透。大祭司明顯知道些什么，而且他對相柳的敵意毫不掩飾。更可怕的是，他提到"鮫人混血"時的表情......

傍晚回府時，桑陌被直接帶到了相柳的書房。他正在研究一張軍事地圖，見她進來，頭也不抬地問："蒼梧去找你了？"

桑陌心頭一緊——他果然派人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嗯，說是有頭痛病。"

"他說了什么？"相柳終于抬頭，金眸冰冷。

"邀請我去神殿當醫(yī)師。"桑陌實話實說，省略了關于混血的部分。

相柳冷笑一聲："離他遠點。那人研究的不是什么正經(jīng)醫(yī)術。"

"您似乎......不太喜歡大祭司？"桑陌試探道。

"喜歡？"相柳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我討厭所有拿活人做實驗的瘋子。"

桑陌心頭一震?；钊藢嶒?？難道蒼梧一直在......

"三天后的宮宴，"相柳突然轉(zhuǎn)移話題，"無論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要表現(xiàn)出來。特別是對辰榮使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