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宮墻下，蘇紅袖遇到了麻煩。一隊禁軍突然改變巡邏路線，朝她藏身的假山走來。她緊貼石壁，聽到其中一人說："皇后娘娘今晚臨盆，太醫(yī)說情況不妙。"

另一人壓低聲音："聽說皇上已經命人準備...萬一有不測..."

蘇紅袖心頭一緊。師姐在難產？她必須更快了。

等禁軍走遠，她如離弦之箭沖向第二道宮墻。就在她即將躍上墻頭時，一支羽箭破空而來，擦著她的臉頰飛過。

"有刺客！"瞭望塔上的哨兵大喊。

蘇紅袖暗罵一聲，身形不停，在箭雨中穿梭。一支箭射中她的左肩，她咬牙拔出，反手擲回，瞭望塔上傳來一聲慘叫。

第二道宮墻后是御花園，此刻園中警鐘大作，火把如龍向她的方向涌來。蘇紅袖知道自己的行蹤已暴露，索性不再隱藏，運起十成功力向鳳儀宮方向疾馳。

"師姐堅持住..."她在心中默念，肩頭的傷口血流如注，但她感覺不到疼痛。

鳳儀宮外已亂作一團。宮女們端著血水進出，太醫(yī)在殿外焦急踱步。蘇紅袖躲在殿側的陰影里，聽到里面?zhèn)鱽硭盒牧逊蔚膽K叫——是師姐的聲音，卻比她記憶中虛弱太多。

"娘娘用力??！就快出來了！"穩(wěn)婆的聲音里帶著驚恐。

蘇紅袖握劍的手微微發(fā)抖。她本想悄悄潛入，但此刻情況緊急，只能硬闖了。

"什么人！"殿門外的侍衛(wèi)發(fā)現了一道紅影閃過，還沒來得及拔刀，就被點中了穴道。

蘇紅袖破門而入的瞬間，滿屋血腥氣撲面而來。床榻上，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正被幾個宮女按著掙扎，她的長發(fā)被汗水浸透，粘在消瘦的臉頰上。

那是葉青璃，卻又不是蘇紅袖記憶中的葉青璃。曾經意氣風發(fā)的師姐如今形銷骨立，眼中再無當年神采，只有深不見底的疲憊與痛苦。

"師...姐？"蘇紅袖聲音哽咽。

葉青璃渙散的目光突然聚焦，看清來人后，干裂的嘴唇顫抖著："紅...袖？"

"是我，師姐。"蘇紅袖快步上前，卻被太醫(yī)攔住。

"你是何人！擅闖產房該當何罪！"

蘇紅袖劍未出鞘，只用劍柄一擊便將太醫(yī)打暈。宮女們尖叫著四散逃開，只有那個年長的穩(wěn)婆還堅守崗位："娘娘，再用力一次！"

葉青璃抓住蘇紅袖的手，指甲深深陷入她的皮肉："帶她走...別讓她...像我一樣..."

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夜空。

"是個公主！"穩(wěn)婆將沾滿血污的嬰兒簡單包裹，遞到葉青璃面前。

葉青璃沒有看孩子，只是死死盯著蘇紅袖："發(fā)誓...帶她走...遠離皇宮..."

蘇紅袖接過那個輕得不可思議的小生命，鄭重地點頭："我發(fā)誓。"

殿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和鎧甲碰撞聲——禁軍到了。

"從密道走..."葉青璃虛弱地指向床榻后的屏風，"推開...第三塊磚..."

蘇紅袖將嬰兒裹緊，正要轉身，葉青璃又抓住她的衣袖："名字...叫她...葉歸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