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重婚罪的定義非常明確,具有法律效應的事實婚。
很明顯趙元那個女兒才是他的正牌女兒,而虞夢是他玩出來的野種。
他強暴過虞茉莉后又娶妻生女,從血緣關系上來講,他和虞夢是父女,但法律不承認,因為她家的戶口本上根本就沒有趙元的名字。
他們無法用重婚罪起訴趙元,這個人渣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被繩之以法。
“姐姐?怎么不說話了?”
虞夢一直給阿湛念重要的信息,念到趙元弒妻賣女這一條卻停了。
“沒事……”
她只是覺得心寒,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條新聞是十多年前的,因為殺妻沒殺成,賣女也沒賣成,趙元蹲了幾年又跑出來了。
也不知道那對母女現(xiàn)在怎么樣,不過她自己的處境也不好,哪有閑心顧得上別人。
難道就要這樣放棄了嗎,現(xiàn)在只期盼二審能多判幾十年,最好讓趙元后半輩子都別出來作孽。
“我去給傅律師回個電話,我們一時半會過不去,只能委托他多上點心。”
“好,去吧。”
阿湛從桌上摸到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看罷,隨即又將短信刪除,放回原位。
在醫(yī)院又住了十多天,阿湛的腿基本痊愈,但眼睛不能見光。
虞夢買了中午的機票,三人就這么連行李也沒有就到了機場。
阿湛戴著墨鏡,還要在虞夢的攙扶下過安檢,等到航班起飛,也算是和這個地方做了告別。
到達北宜市時已經(jīng)是傍晚,他們照著地址打了一輛車到學區(qū)房。
學區(qū)房和北宜九中離得不算遠,如果騎自行車的話大概需要五六分鐘。
他們上了三樓,門口,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窩在門邊,像一塊棉花糖。
“雪花!”虞念小跑著過去。
雪花汪汪叫,撲到虞念懷里,又舔又蹭。
在江平鎮(zhèn)耽擱了半個月,先來到這里的雪花卻沒人照顧。
虞夢托“流浪的小孩”幫忙,沒想到這一會他已經(jīng)把雪花送來了。
門口還留著張紙條,是他給雪花買的狗糧。
屋子里的霉味很重,搬家公司把東西運進來后就鎖了門,半個月不通風全是木頭霉味。
虞夢把阿湛扶到床上休息,簡單把屋子收拾了一下。
這是一層單元小套房,隔音效果非常好,廚房浴室應有盡有,而且免租三年,真不愧是用最強大腦換來的。
屋子里剛好有三間房,虞夢各鋪上了床單被褥,阿湛也過來幫忙。
“你眼睛不好,快去坐著休息會?!?/p>
虞夢累得滿頭大汗,身上的香汗揮發(fā),全是沐浴露的味道。
幫著她扯被單:“沒事,能看見?!?/p>
阿湛的眼睛時好時不好,有時能看的清,有時又非常模糊,這會摘了墨鏡,倒是能幫著虞夢收拾。
“我的房間自己來吧?!?/p>
虞夢見阿湛這么主動,干脆把被單放到他手里:“記得小心點?!?/p>
虞念這會已經(jīng)在新房間打起滾來,蹦蹦跳跳的說床好大好軟。
虞夢把他從床上拎起來,丟到浴室里刷了一遍,讓他趕緊睡覺,而后也拿著衣物進了浴室。
浴室中水流聲嘩嘩作響,阿湛拿著被單在房間里鋪上,房間很空,是從前的兩倍大。
雪花被趕到客廳,又趴在阿湛房間門口嗷嗷叫。
“雪花。”阿湛招招手,雪花屁顛屁顛就跑了進去。
“雪花,喝水了嗎?”
雪花搖搖尾巴,撲到阿湛懷里。
……
虞夢從浴室出來時,身上穿著件吊帶睡裙,渾身都是沐浴露的香氣。
長發(fā)還沒吹干,卻見阿湛從門口摸出來,四望無人般的眼神再次表示他的視力不太行。
虞夢擦了擦頭發(fā),上前扶住他,淡淡的薰衣草氣味鉆進鼻腔,讓人忍不住想撲進懷里咬一口。
“姐姐,幫我塞一下被子好嗎?”
阿湛靠在門前,溫溫一笑。
“嗯,好。”虞夢隨手綰起長發(fā),二話不說就進屋幫他。
香氣隨風,自鼻尖一掠而過,垂?jié)竦陌l(fā)尾落下幾滴透明的露珠,讓人沉迷在溫柔甜香中,不可自拔。
他笑了笑,隨后進屋。
頎長的身子靠在墻邊,目光落在忙碌的纖瘦背影上。
如蝴蝶展翅般的美背在燈光下隱隱冷白,纖細的胳膊動作干凈利落,抖了抖被褥。
他盯著,不覺喉嚨有些發(fā)癢。
虞夢把被子塞到一半時才發(fā)覺床單上那一灘不明液體。
“這是什么?”
趕緊把被子掀到一旁。
“怎么了?”阿湛走幾步到她身邊,握著她纖長的胳膊停靠。
又滑又軟。
虞夢以為是水,湊近聞了聞,好像是……
此刻蹲在門口的雪花被突如其來的目光盯得小腿后退,委屈地嗷嗷了兩聲,表示和自己沒關系。
“雪花你,你是不是換了新家不知道廁所在哪?”虞夢感到不可思議,怎么能把尿撒到阿湛床上。
雪花撲閃著水靈靈的大眼,舔舔爪爪,軟萌無辜盯著虞夢看。
表示:不是我
人狗殊途,虞夢肯定看不懂。
于是她趕著雪花到浴室,教它認馬桶。
雪花就算是有一千張嘴也解釋不清楚,只好委委屈屈表示自己懂了,以求得虞夢的原諒。
阿湛: “或許雪花只是換了地方不太習慣?!?/p>
這會聽到阿湛開口,雪花表示更委屈了。
它孤零零拉攏著小耳朵鉆進狗窩里,不想再參與人類的紛紛擾擾。
它表示自己只是只工具狗。
但沒有人懂它。
虞夢把臟床單又扯了下來,放到盆里泡著。
阿湛倚在門前,眸中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問道:“姐姐,那我晚上睡哪?”
虞夢瞅了一眼虞念的房間,還沒說話,卻已經(jīng)聽阿湛關心道:“小念睡了嗎?”
虞夢又瞄了一眼,小屁孩累一天,估計沾床就已經(jīng)睡著,這會再打擾他好像不太好。
他當然知道虞念肯定睡了,只是故意這么問,好讓虞夢主動說出那一句話。
“你晚上就先和我睡吧?!?/p>
笑意更深:“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