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墜落,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月亮爬上陰云密布的天空,慘白的光透過破碎的窗灑進瘋人院的走廊里,像一層冷冽的死亡光輝。黑夜降臨,也代表著他們的生命開始了真正的倒計時
童禹坤獨自一人在二樓走著,空氣里混雜著鐵銹與藥劑的氣味,讓人窒息。他的神經緊繃,每走一步,心跳就像擂鼓般敲擊。他原本只是想繞路回去,但突然,一陣低沉而急促的掙扎聲傳來
童禹坤猛地停住,心口驟然一緊。他循聲而去,推開一扇半掩的門
昏暗的房間里,余宇涵與蘇新皓被死死壓在地上,手腳被鉗制,喉嚨發(fā)出壓抑的呼喊。三個黑衣人正掏出裝滿不明液體的針劑,冷光在針管里閃爍,帶著致命的寒意
童禹坤瞳孔一縮,手指緊緊扣住身旁的木棍,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靠近
針尖逼近余宇涵的脖頸
就在那一瞬,童禹坤驟然沖出,毫不猶豫將棍子狠狠砸在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腦袋上。骨裂聲響起,那人應聲倒地,鮮血瞬間彌漫開來
“找死!”另外兩人怒吼,猛撲過來
童禹坤沒有退,棍子一橫,猛地抽向第一個撲來的人。沉重的棍身擊中肩膀,那人踉蹌倒退。另一個黑衣人趁機撲上來,想扭住童禹坤的手腕。童禹坤眼神驟冷,猛然反手一擊,將棍子砸在那人臉上,血花四濺
他喘著氣,棍子抵在最后一個黑衣人胸口,冷冷開口
童禹坤解藥
黑衣人呼吸急促,眼神閃爍著恐懼。他顫抖著,慌亂地從懷里掏出一瓶小小的藥劑,聲音發(fā)抖
“這……就是……”
童禹坤呵
童禹坤低笑一聲,眼神陰鷙得像刀鋒
童禹坤別裝糊弄我。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每個人都帶著不同的。一個人一個劑量,別拿假的糊弄
黑衣人徹底慌了,額頭全是冷汗。他咬牙,從衣物的暗袋里摸出三瓶顏色不同的藥劑,雙手顫抖著遞了出來
童禹坤接過,看了一眼,嘴角扯起一個冷漠的弧度
童禹坤這才乖
下一秒,他突然抬手,把手里的針劑狠狠刺進那人脖子
“你——”黑衣人瞳孔驟縮,身體劇烈痙攣,嘴里吐著白沫,沒過幾秒,直接栽倒在地,再無氣息
房間陷入死寂
童禹坤迅速跪下,將解藥扎進余宇涵的脖頸。針劑推進的一瞬,余宇涵的身體猛地一震,呼吸急促,仿佛溺水之人被拉回。他虛弱地張開眼,視線模糊,嘴唇顫抖
余宇涵童……你……
童禹坤別說話
童禹坤低聲打斷,眼神冷卻顫抖的手指暴露了慌亂。他轉身,立刻把另一瓶扎進蘇新皓脖頸
童禹坤必須挺住!聽見沒有!
童禹坤死死盯著蘇新皓,咬牙吼出聲
針劑推進,蘇新皓的臉色由慘白到劇烈抽搐,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扣緊地面,像是在與死亡撕扯。童禹坤壓著他的肩膀,額頭滿是冷汗,直到他心跳逐漸平穩(wěn),童禹坤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另一邊,走廊上,穆祉丞與朱志鑫并肩而行。昏暗的燈光拉長他們的影子,空氣里透著死寂。穆祉丞漫不經心地轉著手里的刀,朱志鑫一言不發(fā),只是神色冷峻
穆祉丞這地方越來越像個狩獵場了
穆祉丞喃喃
忽然,一聲輕響從暗處傳來。穆祉丞眼神一凜,手中匕首驟然飛出。刀鋒破風而去,伴隨著一聲悶響,一個身影從角落倒下
兩人快步走過去,那人正是試圖伏擊的黑衣人
穆祉丞毫不猶豫翻找,果然從那人懷里摸出兩瓶藥劑。他挑眉,冷笑一聲
穆祉丞找到了
朱志鑫看了一眼,沒有松懈
朱志鑫快走,去找張峻豪
他們不再停留,飛快消失在走廊深處
四樓
走廊的空氣仿佛凝固。張澤禹一手拽著繩子,將自己與張極綁在一起,兩人緩慢前行。張極的步伐明顯虛弱,臉色慘白,呼吸急促,顯然已經被藥效侵蝕
張澤禹堅持……再堅持一下
張澤禹低聲說,掌心全是汗。每一步都像在鋼絲上行走
突然,黑暗中傳來腳步聲
張澤禹猛地停住,身體下意識護在張極身前。兩道身影緩緩走出
鄧佳鑫與左航
月光從破碎的窗照下,將左航的臉映得冷白而危險。他的唇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眼神深不見底,手里拿著一支藥劑
張澤禹呼吸一滯,聲音緊繃
張澤禹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鄧佳鑫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復雜得讓人看不透
左航緩緩走近,抬手將藥劑遞到張澤禹面前,聲音低沉
左航趕快打上去,再晚,就來不及了
張澤禹愣了一瞬,卻沒猶豫,立刻接過,迅速刺進張極脖頸。藥劑推進,張極身體猛地一震,像觸電般抽搐
張澤禹張極
張澤禹心臟揪緊,死死攥著他
幾秒后,張極的呼吸終于慢慢恢復,蒼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他虛弱地睜開眼,視線聚焦到張澤禹身上
張澤禹長長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幾乎要癱軟
然而左航依舊立在不遠處,眼神陰鷙,嘴角的笑帶著令人心悸的意味
左航別急著慶幸……夜,才剛剛開始
走廊冷風涌來,像死亡的預兆,籠罩住整座瘋人院
生命的倒計時,真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