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紅帳底，簪影與心事

冬至夜，蘇晚在妝奩里發(fā)現(xiàn)一支羊脂玉簪。

簪頭雕著并蒂蓮，蓮子處嵌著半塊鴛鴦佩——正是她前世遺失的那枚。霍沉淵不知何時從身后環(huán)住她腰肢，下巴抵著她肩頭：“喜歡嗎？”

“原來你早就……”她指尖撫過溫潤的玉面，忽然想起他書房暗格里的半塊玉佩，“為什么不告訴我？”

“因為……”他咬住她耳垂輕輕碾磨，“怕你嫌我貪心，既想護著你，又想把你藏進眼里、心里。”

銅鏡里，他的指尖滑過她中衣領(lǐng)口，停在那顆朱砂痣上：“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時，覺得你像什么嗎？”

“像什么？”

“像塊冰?！彼托r，玉簪挑開她中衣系帶，“可我偏要做那團火，哪怕灼傷自己，也要看看冰化之后，是不是藏著蜜?！?/p>

蘇晚轉(zhuǎn)身時，玉簪“當啷”落在地毯上。她扯住他腰帶主動獻上吻，感覺到他渾身緊繃的肌肉在觸到她舌尖時驟然松軟。紅帳被夜風(fēng)吹得輕晃，他忽然托住她膝彎走向床榻，聲音里帶著壓抑的?。骸巴硗?，閉眼?！?/p>

她順從地合上眼，卻在睫毛顫動時，感覺到他的吻落在眼皮上、鼻尖上、唇角上，像春雨點苔，輕柔卻執(zhí)著。當他的指尖終于撫上她后腰的胎記時，蘇晚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卻在此時聽見他貼著她耳邊輕笑：“原來這里，也藏著我的名字。”

她睜開眼，看見他眼底倒映著床頭燭火，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那半塊鴛鴦佩不知何時被系在他腕間，紅繩晃過她掌心時，她忽然想起前世他臨死前塞給她的血書，上面只有三個字：活下去。

“霍沉淵，我要你——”她勾住他脖頸，將所有未說出口的情意都融在這個吻里。窗外爆竹聲響起，驚飛了檐角落雪，紅帳深處，玉簪滾到床沿，并蒂蓮在陰影里舒展花瓣，像極了此刻交纏的兩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