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書房深，情詩與心火

戌時三刻，霍沉淵在書房批閱奏折，蘇晚抱著暖爐蜷在他膝頭。

燭光將他睫毛的影子投在顴骨上，像振翅欲落的蝶。蘇晚忽然注意到他握筆的指尖有層薄繭——那是前世替她抄藥方時磨出的，她曾用玫瑰膏替他敷過百次。

“在看什么？”他忽然放下狼毫，指尖挑起她一縷青絲繞在筆桿上，“這么入神。”

“看大人的繭?！彼兆∷州p輕吻過指節(jié)，感覺到他渾身一顫，“前世替我抄《千金方》時磨的，對嗎？”

霍沉淵瞳孔驟縮，喉結(jié)抵著她額頭震動：“原來你都知道了……”

“知道你藏在暗格里的半塊玉佩，知道你日日試藥試到昏迷，知道你——”她的指尖劃過他唇瓣，“連吻我時，都像在吻一個易碎的夢。”

他忽然扣住她后頸深深吻住，墨硯被碰得傾斜，濃黑的墨汁滴在她月白裙裾上，像朵開錯季節(jié)的墨梅。蘇晚嘗到他舌尖的苦——是方才喝的參茶，原來他為了陪她熬夜，竟在藥里加了三倍分量。

“晚晚，別再說了?！彼种~頭喘息，指腹摩挲她腰間的玉佩掛繩，“再說下去，我怕自己會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她故意將玉佩往心口按了按，那是今日他剛用金線替她穿好的完整鴛鴦佩，“忍不住像昨夜那樣，用吻堵住我的嘴？”

他低笑出聲時，窗外忽然滾過悶雷。蘇晚驚得攥緊他衣襟，卻聽見他胸腔里傳來震動的笑：“怕雷？”

“不怕。”她仰頭吻住他喉結(jié)，感覺到他握住她腰的手驟然收緊，“因為你是我的避雷針?！?/p>

霍沉淵忽然抱起她走向書架，暗格“咔嗒”彈開的瞬間，一冊泛黃的《詩經(jīng)》 falling open——正是前世她被陷害入獄時，他日日抄寫的那本。書頁間掉出張字條，上面是她熟悉的狂草：

“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挛业耐硇??！?/p>

“原來你早就……”蘇晚指尖發(fā)抖，話未說完已被他用吻封住。他的吻像春蠶食葉，輕輕柔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掠奪感，舌尖卷走她所有驚惶，只剩下他身上混著墨香的體溫。當他的指尖輕輕解開她中衣第一顆盤扣時，蘇晚忽然看見窗外閃電照亮他眼底的光——那是比驚雷更震耳欲聾的、直白的愛意。

“晚晚，這次我要你看清——”他的唇擦過她泛紅的耳垂，“我藏了十年的、瘋癲的、無藥可救的——”

“我知道?！彼鲃咏忾_他玉帶，任它墜在青磚上發(fā)出悶響，“是我，你的晚星，你的妻。”

雷聲轟鳴中，書架暗格緩緩合上，燭影搖紅里，《詩經(jīng)》某頁的“寤寐求之”四個字被蹭得模糊，倒像是“吾寐?lián)碇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