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之扶楹萬千

盛家后院的槐樹下，蕭嶼澈與盛老太太正在對弈。

黑白棋子錯落有致地鋪陳在棋盤上，午后的陽光透過樹葉間隙，在棋局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老太太執(zhí)黑，蕭嶼澈執(zhí)白，兩人已鏖戰(zhàn)近一個時辰。

"扶楹的棋風(fēng)，近來變化很大。"老太太落下一子，突然說道。

蕭嶼澈指尖的白子微微一頓："祖母覺得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說不上好壞。"老太太目光如炬，"只是從前的你，棋風(fēng)凌厲，殺伐果斷；如今卻多了幾分......"她沉吟片刻，"幾分看透世事的圓融。"

蕭嶼澈心頭一跳。她現(xiàn)在的棋藝融合了梅長蘇教導(dǎo)的謀略思維，自然與從前不同。正要回應(yīng)，老太太又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

"倒像是經(jīng)歷過生死離別后的通透。"

棋子險些從指間滑落。蕭嶼澈強自鎮(zhèn)定，落下一子："祖母說笑了。"

老太太沒有追問，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而說起另一件事："明蘭那丫頭最近開朗多了，功課也大有長進。你教她的那些'表格'、'賬目'的法子，連管家嬤嬤都說好用。"

提到明蘭，蕭嶼澈神情柔和下來："明蘭天資聰穎，一點就透。"

"你待她如親妹，我看得出來。"老太太落下一枚黑子，吃掉蕭嶼澈三顆白子，"不過扶楹啊，有時候我在想，你教給明蘭的那些東西，不像是一個閨閣女子該懂的。"

蕭嶼澈背后沁出一層細汗。老太太這是在試探她！

"祖母......"

"不必解釋。"老太太擺擺手，眼中閃著睿智的光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老身活了大半輩子，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只要你真心待明蘭好，其他的，老身不問。"

蕭嶼澈眼眶微熱。這位睿智的老人給予的包容，讓她想起另一個世界的太奶奶。她鄭重地行了一禮："謝祖母體恤。"

"不過，"老太太話鋒一轉(zhuǎn)，"你那些新奇的點子，還是悠著點用。盛家雖不算什么高門大戶，但盯著咱們的人可不少。"

蕭嶼澈心領(lǐng)神會："孫女兒明白。"

一局終了，老太太以半目優(yōu)勢險勝。她滿意地捋著佛珠："扶楹的棋藝進步神速，假以時日，老身怕是要下不過你了。"

正說著，明蘭小跑過來，臉頰紅撲撲的："祖母，表姐！前院來了客人，父親讓女眷們都去花廳呢。"

"什么客人這么隆重？"老太太問道。

明蘭眼睛亮晶晶的："聽說是寧遠侯府的顧二公子，為鹽務(wù)的事來拜訪父親。"

顧廷燁！蕭嶼澈心頭一震。原著中這位未來大將此時應(yīng)該還在江湖漂泊，怎么提前出場了？

系統(tǒng)突然提示："世界線變動檢測：顧廷燁因提前調(diào)查鹽稅案接觸盛家。注意：此變化可能影響任務(wù)進程。"

花廳內(nèi)，盛紘正與一位青年交談甚歡。那青年約莫二十出頭，一襲靛藍長袍，劍眉星目，舉手投足間既有世家公子的優(yōu)雅，又透著幾分江湖俠客的灑脫——正是年輕時的顧廷燁。

蕭嶼澈隨女眷們行禮后，安靜地站在一旁觀察。顧廷燁看似在與盛紘寒暄，目光卻不時掃向盛家女眷。當看到明蘭時，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恢復(fù)如常。

"顧賢侄此次南下查鹽，可有收獲？"盛紘問道。

顧廷燁拱手："確有線索。聽聞盛大人曾任揚州通判，特來請教當?shù)佧}務(wù)詳情。"

盛紘受寵若驚，連忙命人取來當年整理的文書。蕭嶼澈注意到，顧廷燁翻閱文書時，眉頭微蹙，顯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

"盛大人，這份賬目上的鹽引數(shù)量，與實際產(chǎn)量可有出入？"

盛紘一愣："這個......下官離任時交接清楚，應(yīng)當無誤。"

顧廷燁不置可否，目光卻若有所思地掃過在場眾人，最后落在蕭嶼澈身上，停留了片刻。

茶過三巡，盛紘提議讓年輕人們?nèi)@中賞花，免得女眷們拘束。蕭嶼澈正要隨眾人退出，顧廷燁突然道："聽聞盛家表姑娘精通算學(xué)，不知可否請教一二？"

滿座皆驚。盛紘尷尬地咳嗽："這個......"

"無妨。"盛老太太出人意料地開口，"扶楹確實精通算術(shù)，若能幫上顧公子，也是盛家的榮幸。"她轉(zhuǎn)向蕭嶼澈，"扶楹，你就留下吧。"

明蘭擔(dān)憂地看了蕭嶼澈一眼，得到安撫的微笑后，才隨其他人離開。

花廳內(nèi)只剩盛紘、顧廷燁和蕭嶼澈三人。顧廷燁直入主題："蕭姑娘，請看這份賬目。"他指著其中一頁，"這里記錄的官鹽出產(chǎn)量，與民間實際流通量相差三成有余，姑娘覺得問題出在哪里？"

蕭嶼澈仔細查看，立刻發(fā)現(xiàn)了貓膩——賬目上的數(shù)字排列方式，竟與她在《瑯琊榜》世界見過的謝玉貪污軍餉的手法如出一轍！系統(tǒng)提示："相似度87%，疑似同一套做賬手法。"

她斟酌著回答："顧公子請看，這些數(shù)字每逢五、十就有規(guī)律性變化，像是人為調(diào)整過的。真正的產(chǎn)量波動應(yīng)該更隨機。"

顧廷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姑娘好眼力。確實，這是'五鬼搬運'做賬法，將官鹽偷運私賣的手段之一。"

盛紘臉色大變："竟有此事？下官全然不知！"

"盛大人勿憂，問題出在交接后的管理上。"顧廷燁安撫道，隨即看向蕭嶼澈，"姑娘對鹽務(wù)也有研究？"

"略知皮毛。"蕭嶼澈謙虛道，"不過這種做賬手法，倒讓我想起曾在......"她險些說出"謝玉案"，急忙改口，"在一本古籍上看過的案例。"

顧廷燁若有所思："姑娘博學(xué)。不知可愿協(xié)助顧某分析這些賬目？"

盛紘正要婉拒，蕭嶼澈卻道："若父親和祖母允許，女兒愿盡綿薄之力。"

就這樣，接下來幾日，顧廷燁每日登門，與蕭嶼澈在盛家書房分析賬冊。明蘭有時也會來旁聽，三人漸漸熟絡(luò)起來。

"明蘭妹妹覺得，若你是鹽商，會如何避稅？"顧廷燁突然考校道。

明蘭眨了眨眼，看向蕭嶼澈，得到鼓勵的眼神后，大膽回答："若是我，就在運輸途中謊報損耗，或者勾結(jié)地方官，低價收購鹽引轉(zhuǎn)賣。"

顧廷燁大笑："六姑娘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見識！"

蕭嶼澈暗自觀察，發(fā)現(xiàn)顧廷燁看明蘭的眼神帶著欣賞，卻并無男女之情；而明蘭對顧廷燁則純粹是晚輩對長輩的敬重。系統(tǒng)提示："顧廷燁與明蘭當前關(guān)系：友善，無浪漫傾向。"

這倒是個好現(xiàn)象。原著中明蘭與顧廷燁的感情是后期才發(fā)展的，現(xiàn)在保持適當距離正合適。

"蕭姑娘似乎對朝政很感興趣？"顧廷燁突然問道，"這些見解不像尋常閨閣女子所能有。"

蕭嶼澈早已準備好說辭："家父生前曾任縣丞，留下不少政事筆記。我自幼翻閱，耳濡目染罷了。"

顧廷燁不置可否，話鋒一轉(zhuǎn)："姑娘可會下棋？"

"略懂。"

"來一局如何？"

棋盤擺開，顧廷燁執(zhí)黑先行。他的棋風(fēng)大開大合，攻勢凌厲；蕭嶼澈則綿密周詳，守中帶攻。兩人旗鼓相當，戰(zhàn)況激烈。

"姑娘棋藝師承何人？"顧廷燁落下一子，突然問道，"這棋路......似曾相識。"

蕭嶼澈心頭一緊。她現(xiàn)在的棋藝確實融合了梅長蘇的教導(dǎo)："自學(xué)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不成體系。"

顧廷燁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追問。一局終了，蕭嶼澈以微弱優(yōu)勢取勝。

"蕭姑娘棋藝高超，顧某佩服。"顧廷燁拱手，"改日再討教。"

送走顧廷燁，蕭嶼澈剛回到自己院子，系統(tǒng)突然提示："新功能解鎖：'世界記憶'。宿主可選擇保留前世界的部分技能或記憶。"

蕭嶼澈眼前一亮："可以選擇保留哪些技能？"

"選項一：梅長蘇教授的謀略思維；選項二：懸鏡司的偵查技巧；選項三：與飛流的武學(xué)交流。"

毫不猶豫，蕭嶼澈選擇了第一項。頓時，一股暖流涌入腦海，梅長蘇教導(dǎo)她的種種謀略技巧變得更加清晰深刻。

當晚，蕭嶼澈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梅長蘇站在廊下，雪花落滿肩頭。他向她伸出手，嘴唇微動，似乎在說什么，她卻聽不真切。焦急間，梅長蘇的身影漸漸模糊，化作漫天飛雪......

"蘇哥哥！"蕭嶼澈驚呼著醒來，枕邊已濕了一片。

窗外，東方微白。她怔怔地坐在床上，撫摸著臉頰上的淚痕。兩個世界的記憶在腦海中交織，一時竟分不清何處是真實。

"系統(tǒng)，梅長蘇那個世界......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她輕聲問道。

系統(tǒng)沉默片刻："宿主離開后，世界線自動調(diào)整。梅長蘇成功平反赤焰軍冤案，健康狀況有所改善。"

蕭嶼澈鼻子一酸："那他......還記得我嗎？"

"數(shù)據(jù)不足，無法回答。"

晨光漸亮，蕭嶼澈強迫自己振作起來。無論如何，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幫助明蘭。洗漱完畢，她正準備去給老太太請安，青竹匆匆跑來：

"表姑娘，不好了！六姑娘被林小娘罰跪祠堂，說是偷了四姑娘的玉鐲！"

蕭嶼澈眼神一凜——原著中的經(jīng)典橋段，沒想到提前發(fā)生了！

"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四姑娘聲稱玉鐲昨晚不見了，今早卻在六姑娘的枕頭下發(fā)現(xiàn)。"

蕭嶼澈冷笑。這顯然是墨蘭母女設(shè)的局。她快步走向祠堂，心中已有了主意。

祠堂外，林小娘正得意洋洋地對下人們訓(xùn)話，見到蕭嶼澈，假惺惺地道："表姑娘來得正好，幫忙勸勸六姑娘吧。小小年紀就偷東西，長大了還得了？"

蕭嶼澈不卑不亢："林小娘可有確鑿證據(jù)？"

"物證俱在，還有什么好說的？"林小娘揚起手中的玉鐲，"這可是我們墨蘭的心愛之物。"

蕭嶼澈看了一眼跪在祠堂內(nèi)的明蘭。小姑娘背脊挺直，眼中含淚卻倔強地不肯落下。系統(tǒng)提示："明蘭當前狀態(tài)：委屈70%，憤怒30%。"

"林小娘，可否讓我看看那玉鐲？"

林小娘不疑有他，遞過玉鐲。蕭嶼澈仔細查看，突然高聲道："這玉鐲根本不是四表妹的！"

"胡說！"林小娘臉色一變，"不是墨蘭的還能是誰的？"

"是我的。"蕭嶼澈淡定道，"這玉鐲內(nèi)側(cè)刻有一個'蕭'字，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前幾日不慎遺失，沒想到被四表妹'撿'到了。"

林小娘頓時語塞。墨蘭聞訊趕來，見狀急忙辯解："這、這明明是我的......"

"是嗎？"蕭嶼澈冷笑，"那四表妹說說，這玉鐲是什么材質(zhì)？何處購買？價值幾何？"

墨蘭支支吾吾答不上來。蕭嶼澈趁機道："既然真相大白，還請林小娘還我玉鐲，并向六表妹道歉。"

圍觀的下人們竊竊私語，林小娘臉色鐵青，卻不得不將玉鐲"還"給蕭嶼澈，灰溜溜地拉著墨蘭走了。

蕭嶼澈趕緊扶起明蘭："沒事了。"

明蘭撲進她懷里，終于哭了出來："姐姐，我真的沒偷......"

"我知道。"蕭嶼澈輕拍她的背，"明蘭記住，對付這種栽贓，最好的辦法不是辯解，而是反客為主。"

明蘭抬頭，淚眼中閃著求知的光芒："姐姐教我。"

蕭嶼澈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幾句。明蘭眼睛漸漸亮了起來，最后破涕為笑："姐姐真厲害！"

系統(tǒng)提示："成功化解明蘭危機，任務(wù)完成度+10%。明蘭好感度達到90%，關(guān)系升級為'情同手足'。"

當晚，蕭嶼澈正在燈下看書，青竹通報顧廷燁來訪。這么晚了？她疑惑地來到前廳，只見顧廷燁神色凝重。

"蕭姑娘，鹽案有重大發(fā)現(xiàn)。"他壓低聲音，"賬目上牽扯到一個你認識的人。"

"誰？"

"齊國公府的小公爺——齊衡。"

蕭嶼澈心頭一震。原著中齊衡確實因家族牽連陷入過政治風(fēng)波，但時間要晚得多。世界線變動越來越大了！

顧廷燁緊盯著她的反應(yīng)："姑娘似乎并不驚訝？"

"只是覺得......"蕭嶼澈斟酌詞句，"小公爺那樣風(fēng)光霽月的人，不像是會參與此等齷齪之事。"

"風(fēng)光霽月？"顧廷燁冷笑，"蕭姑娘看人還是太表面了。"他頓了頓，"不過，我確實懷疑齊衡是被利用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誰？"

"暫時不能確定。"顧廷燁目光深邃，"不過姑娘若有興趣，明日可隨我去一趟碼頭。那里有一批可疑的私鹽要交易。"

蕭嶼澈心跳加速。這是要參與實地查案了！系統(tǒng)提示："支線任務(wù)：協(xié)助顧廷燁調(diào)查鹽案。獎勵：影響力+20%。"

"好。"她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

顧廷燁似乎有些意外她這么爽快："姑娘不怕危險？"

蕭嶼澈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梅長蘇式的謀算："有顧二公子在，有什么好怕的？"

顧廷燁聞言大笑，笑聲中透著幾分欣賞："蕭姑娘果然與眾不同。明日辰時，我來接你。"

送走顧廷燁，蕭嶼澈站在廊下望月。夜風(fēng)拂面，帶著初夏的溫?zé)帷Ｋ鋈幌肫?，在另一個世界，也曾有人這樣與她月下密謀。

那個白衣如雪，智計百出的謀士。

那個叫她"楹兒"的人。

"蘇哥哥......"她無意識地輕喚出聲，隨即自嘲地搖搖頭?，F(xiàn)在不是沉湎回憶的時候，明日還有重要行動。

轉(zhuǎn)身回房時，蕭嶼澈沒注意到，不遠處的樹影中，盛老太太正拄著拐杖，靜靜地望著她，眼中滿是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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