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的夜,漆黑如墨。
蕭嶼澈身著男裝,跟在顧廷燁身后,小心地藏身于一堆貨箱后面。咸腥的海風(fēng)撲面而來,夾雜著魚腥和鹽的味道。不遠(yuǎn)處,幾個黑影正從一艘小船上卸貨,動作鬼祟。
"那就是私鹽?"蕭嶼澈壓低聲音問道。
顧廷燁點頭,眼睛緊盯著那些人:"看包裝,正是官鹽被掉包的那批。"
蕭嶼澈仔細(xì)觀察,突然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領(lǐng)頭人腰間別著一塊玉佩,形制頗為眼熟。她瞇起眼,借著微弱的月光辨認(rèn)——那是齊國公府的標(biāo)記!
"顧公子,你看那個人......"
話音未落,一陣破空聲驟然襲來!顧廷燁反應(yīng)極快,一把將蕭嶼澈拉到身后。"嗖"的一聲,一支弩箭深深釘入他們剛才藏身的貨箱。
"有埋伏!"顧廷燁厲聲道,抽出腰間長劍。
黑暗中,十幾個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包圍過來。他們手持特制弩箭,動作整齊劃一,明顯訓(xùn)練有素。蕭嶼澈心頭一凜——這陣勢,竟與《瑯琊榜》世界中懸鏡司的行動風(fēng)格如出一轍!
"蕭姑娘,退后!"顧廷燁擋在她前面,劍光如練,瞬間擊落兩支射來的弩箭。
蕭嶼澈迅速冷靜下來,梅長蘇教授的謀略思維自動在腦海中運轉(zhuǎn)。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右側(cè)有一條狹窄的巷道。
"顧公子,往右撤!那邊巷道復(fù)雜,弩箭施展不開!"
顧廷燁會意,一邊格擋箭矢,一邊護著她向右移動。就在他們即將退入巷道時,一個黑衣人突然從側(cè)面撲來!顧廷燁回身一劍,卻被對方靈巧避開。那人反手一掌,直擊顧廷燁胸口!
千鈞一發(fā)之際,蕭嶼澈抓起地上一把沙子揚向黑衣人面門。黑衣人動作一滯,顧廷燁趁機一劍刺出,挑落了對方的面具。
月光下,一張陌生的面孔一閃而過,但那雙眼睛——凌厲如刀,冷若冰霜——讓蕭嶼澈如遭雷擊。這眼神,竟與夏冬有八分相似!
"走!"顧廷燁抓住愣神的蕭嶼澈,迅速退入巷道。
七拐八繞甩開追兵后,兩人躲進一間廢棄的倉庫。顧廷燁點燃一支蠟燭,微弱的火光映出他凝重的表情。
"那些人不是普通匪徒。"他檢查著手臂上的擦傷,"動作太訓(xùn)練有素了。"
蕭嶼澈心跳仍未平復(fù):"他們用的弩箭......"她猶豫了一下,"像是官府特制的。"
顧廷燁銳利的目光射來:"蕭姑娘怎么知道?"
"猜的。"蕭嶼澈急忙轉(zhuǎn)移話題,"不過我看到領(lǐng)頭人戴著齊國公府的玉佩。"
"果然與齊家有關(guān)。"顧廷燁沉思片刻,"但齊衡不像是會參與這種事的人??峙率怯腥私椠R家之名行事。"
蕭嶼澈點頭贊同。系統(tǒng)突然提示:"檢測到世界線異常:當(dāng)前事件與《瑯琊榜》世界謝玉案相似度92%。"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心頭一震。難道不同世界之間會相互影響?
回盛府的路上,顧廷燁突然問道:"蕭姑娘今晚表現(xiàn)鎮(zhèn)定,不似尋常閨秀。"
"顧公子不也身手不凡?"蕭嶼澈反問,"堂堂侯府公子,卻精通江湖功夫。"
顧廷燁笑了:"彼此彼此。"
月光下,兩人相視一笑,竟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感。系統(tǒng)提示:"顧廷燁好感度+20%,當(dāng)前70%。關(guān)系升級為'信任的伙伴'。"
次日清晨,蕭嶼澈剛起床,明蘭就急匆匆跑來:"扶楹姐姐,齊國公府送來帖子,邀請我們后日去賞荷!"
蕭嶼澈挑眉:"我們?"
"嗯!特意點名要姐姐和我一起去呢。"明蘭小臉興奮得通紅,"小公爺還說,要當(dāng)面向我道歉,為上次詩會的事。"
蕭嶼澈心中一沉。原著中齊衡確實因詩會一事對明蘭產(chǎn)生好感,但沒想到來得這么快。她必須小心處理,既不讓明蘭傷心,又要避免她陷入單戀。
"明蘭很喜歡小公爺?"她試探著問。
明蘭害羞地低頭:"小公爺人很好,才華橫溢,又彬彬有禮......"
"那你知道齊國公夫人是什么樣的人嗎?"
明蘭一愣:"這......"
蕭嶼澈拉著她坐下:"明蘭,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小公爺再好,他的婚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她輕聲道,"齊國公夫人心高氣傲,一心想讓兒子娶名門貴女,振興家業(yè)。你覺得她會接受一個小官庶女做兒媳嗎?"
明蘭眼中的光彩漸漸暗淡:"姐姐是說,我配不上小公爺?"
"不是配不上,是不合適。"蕭嶼澈握住她的手,"就像把蘭花種在牡丹園里,再精心照料也難成活。不是蘭花不好,而是環(huán)境不對。"
明蘭若有所思。蕭嶼澈繼續(xù)引導(dǎo):"明蘭可想過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樣的生活?"
"我......"明蘭遲疑片刻,"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不用整天提心吊膽怕被人算計。"
"那小公爺能給你這樣的生活嗎?"
明蘭沉默了。蕭嶼澈知道她已經(jīng)聽進去了,便不再多言,讓她自己思考。
系統(tǒng)提示:"成功引導(dǎo)明蘭情感認(rèn)知,避免對齊衡產(chǎn)生過度依戀,任務(wù)完成度+15%。"
賞荷宴當(dāng)日,齊衡果然對明蘭格外殷勤,但明蘭始終保持禮貌而疏離的態(tài)度。蕭嶼澈暗中觀察,發(fā)現(xiàn)齊衡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更多的是困惑——顯然不明白為何明蘭態(tài)度大變。
宴席間,齊國公夫人高高在上地審視著盛家姐妹,眼中的輕蔑幾乎不加掩飾。蕭嶼澈看在眼里,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齊家絕非明蘭良配。
回府途中,明蘭突然小聲說:"姐姐說得對,齊國公夫人看我們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臟東西。"
蕭嶼澈拍拍她的手:"明蘭值得更好的人。"
"什么樣的人才是'更好'的呢?"
"這個嘛......"蕭嶼澈想了想,"首先要尊重你,理解你的處境;其次要有能力保護你;最重要的是,能讓你做真實的自己,而不是勉強你去適應(yīng)他的世界。"
明蘭眼中閃著思索的光芒:"這樣的人......真的存在嗎?"
"當(dāng)然。"蕭嶼澈微笑,"說不定很快就出現(xiàn)了。"
就在此時,馬車突然急停。外面?zhèn)鱽硪魂囆鷩W聲。蕭嶼澈掀開車簾,只見一隊官兵正挨家挨戶搜查,為首的竟是穿著官服的顧廷燁!
"發(fā)生什么事了?"明蘭緊張地問。
蕭嶼澈心中一動:"明蘭在車上等著,我去問問。"
她下車走向顧廷燁。顧廷燁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快步迎上來:"蕭姑娘怎么在這里?"
"剛從齊國公府回來。"蕭嶼澈壓低聲音,"出什么事了?"
顧廷燁神色凝重:"鹽案有變。我們在碼頭查獲的那批私鹽,賬目上竟?fàn)窟B到了盛大人。"
"什么?"蕭嶼澈心頭一震,"這不可能!"
"賬冊上白紙黑字寫著盛大人收受賄賂,放行私鹽。"顧廷燁沉聲道,"我懷疑是有人栽贓,但必須先走個過場。"
蕭嶼澈大腦飛速運轉(zhuǎn)。盛紘若倒下,明蘭必然受影響,她的任務(wù)就危險了!必須盡快想辦法。
"顧公子,能否給我一天時間?我或許能找到證據(jù)證明盛大人清白。"
顧廷燁猶豫片刻:"最多一天。明日此時,我必須帶人去盛府搜查。"
回到馬車上,蕭嶼澈簡短地向明蘭說明了情況。明蘭小臉煞白:"父親他......"
"別怕,我相信盛大人是清白的。"蕭嶼澈安慰道,"現(xiàn)在我們需要冷靜思考,誰會栽贓盛家?"
明蘭咬著嘴唇:"會不會是......齊家?我們剛拒絕他們的邀請......"
蕭嶼澈搖頭:"太明顯了。更像是......"她突然想到一個人,"康姨媽!"
系統(tǒng)提示:"康王氏,盛家大娘子的姐姐,原著中多次陷害盛家??赡苄?5%。"
回府后,蕭嶼澈立刻去找盛老太太,將事情和盤托出。老太太聽完,眼中閃過一絲銳利:"老身早就覺得康王氏不安好心。"
"祖母,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證據(jù)。"蕭嶼澈急道。
老太太沉思片刻,突然道:"康王氏有個心腹丫鬟叫碧絲,知道她不少秘密。若能說服她作證......"
"交給我。"蕭嶼澈毫不猶豫地說。
當(dāng)夜,蕭嶼澈女扮男裝,在顧廷燁的暗中協(xié)助下,找到了碧絲的住處。經(jīng)過一番威逼利誘,終于讓碧絲交出了康王氏與鹽商往來的密信。
次日,當(dāng)搜查的官兵來到盛府時,顧廷燁"意外"發(fā)現(xiàn)了這些密信。盛紘的冤屈得以洗清,康王氏被收押問審。一場危機就此化解。
系統(tǒng)提示:"成功化解盛家危機,明蘭命運軌跡優(yōu)化,任務(wù)完成度達到95%。獎勵:'世界記憶'升級,可保留兩個世界的技能。"
風(fēng)波過后,顧廷燁特意登門道謝。在盛家后花園,他鄭重地向蕭嶼澈拱手:"此次多虧蕭姑娘機智,否則盛大人危矣。"
蕭嶼澈微笑:"是顧公子秉公執(zhí)法,還盛家清白。"
顧廷燁深深看了她一眼:"姑娘才智過人,顧某佩服。不知姑娘可有意......"
他話未說完,蕭嶼澈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發(fā)黑,險些跌倒。顧廷燁急忙扶住她:"蕭姑娘?"
"沒事,可能是太累了。"蕭嶼澈勉強站穩(wěn),心中卻警鈴大作——這是系統(tǒng)在提醒她,任務(wù)即將完成,停留時間不多了。
顧廷燁不放心地堅持請來大夫。診脈后,大夫搖頭嘆息:"表姑娘氣血兩虛,恐是先天不足之癥。需靜養(yǎng)調(diào)理,不宜勞心勞力。"
消息傳出,盛府上下憂心忡忡。明蘭日日守在蕭嶼澈床前,眼睛都哭腫了。老太太親自熬藥,盛紘也請來城中名醫(yī),但所有大夫的診斷都一樣——病入膏肓,藥石罔效。
只有蕭嶼澈自己知道真相。每晚入睡前,系統(tǒng)都會無情地倒計時:"剩余停留時間:72小時......48小時......24小時......"
最后一天清晨,蕭嶼澈將明蘭叫到床前。她的臉色蒼白如紙,但眼神依然清明。
"明蘭,姐姐有話對你說。"
明蘭緊緊握住她的手,眼淚撲簌簌落下:"姐姐別說了,好好休息......"
"聽我說完。"蕭嶼澈輕聲道,"我走后,你要堅強。盛家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記住我教你的那些方法,保護好自己。"
明蘭泣不成聲:"姐姐不會走的......"
蕭嶼澈從枕下取出一封信:"這個交給顧廷燁公子。記住,遇到困難就去找他,他會幫你。"
明蘭茫然地接過信:"顧二公子?"
"嗯。"蕭嶼澈微笑,"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系統(tǒng)提示:"成功為明蘭與顧廷燁建立聯(lián)系,未來婚姻命運改變,任務(wù)完成度100%。"
午后,蕭嶼澈請老太太單獨說話。她將一本筆記交給老太太:"祖母,這是我整理的一些治國齊家的心得,或許對盛家有用。"
老太太接過筆記,眼中含淚:"扶楹,你究竟是誰?"
蕭嶼澈微笑:"我是扶楹啊,祖母的孫女兒。"她頓了頓,"只是......比常人多了一段奇遇罷了。"
老太太不再追問,只是緊緊握住她的手:"好孩子,苦了你了。"
夕陽西下時,蕭嶼澈感到身體越來越輕,意識開始模糊。明蘭、老太太、盛紘、甚至大娘子都守在床前。奇怪的是,顧廷燁也匆匆趕來,站在人群最后,眼中滿是復(fù)雜的情緒。
"別哭......"蕭嶼澈氣若游絲,"我只是......去一個很遠(yuǎn)的地方......"
"姐姐!"明蘭撲在她身上痛哭。
蕭嶼澈的目光越過眾人,望向窗外的晚霞。在那絢爛的色彩中,她仿佛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是白衣如雪的梅長蘇,一個是藍(lán)袍颯爽的顧廷燁。他們站在不同的世界里,卻同樣溫柔地注視著她。
"真好......"蕭嶼澈輕聲呢喃,"兩個世界......都有人記得我......"
她的眼皮越來越沉,呼吸漸漸平緩。在意識完全消失前,系統(tǒng)最后的聲音響起:"任務(wù)完成。開始脫離世界......記憶保存中......"
蕭嶼澈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最后一個安詳?shù)奈⑿?,然后緩緩閉上了眼睛。
滿室悲聲中,沒人注意到,蕭嶼澈枕邊那支普通的銀簪,突然閃過一道微光,變成了精致的白玉梅花簪,花蕊處的紅寶石在夕陽下熠熠生輝,如同離人最后的淚光。
窗外,一陣微風(fēng)拂過,吹落滿樹槐花。潔白的花瓣紛紛揚揚,如同雪花般灑向遠(yuǎn)方,帶著一個異世之魂最后的思念,飄向那兩個她曾經(jīng)駐足、永遠(yuǎn)難忘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