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某種刻入靈魂的恐懼,醉夢似乎無數(shù)次被詢問過這個問題。她似乎做出了無數(shù)答案,卻好像什么也沒解決。
呼——呼——
從來沒有這么劇烈的反應,不受控制的喘著粗氣,心臟跳的厲害。
她的瞳孔擴大,仿佛無數(shù)已經(jīng)死去的靈魂在其中吶喊,掙扎的跑出夢境。
?!?/p>
勺子和杯壁的碰撞,清脆的響聲仿佛某種開關。
醫(yī)生坐在落地窗邊,深棕色的苦澀液體在杯中旋轉(zhuǎn),仿佛不曾寧靜的靈魂。
“很好,看來你還沒忘記。對了,你不是很想自己的過去嗎?!?/p>
醫(yī)生跳了下來,手中的液體沒撒出分毫,一切都那么穩(wěn)定而理性。
“答案都在這里……”
一張反扣的照片,被按在了桌上。
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的?醉夢沒有絲毫察覺,簡直是一場天衣無縫的魔術秀。
“你似乎正在變得沉默,是因為對沒有過去的恐懼,還是對沒有未來的擔憂?!?/p>
醫(yī)生嗤笑一聲,仿佛對一切再熟悉不過。
“來吧,查看真相還是直接離開…一切都由你的自由意志做出選擇?!?/p>
一切太過熟悉,強烈無比的既視感,醉夢幾乎無法用正常秩序思考。如何做?一切都是混亂。
但她幾乎本能的將手放在了照片上,這或許就是最接近勇氣的魯莽。
醫(yī)生眼角的淚痣隨著眼眸一同抬起,發(fā)絲如同秋葉般搖曳。
“不錯的選擇?!?/p>
醫(yī)生將壓在照片上的手指撤回,仿佛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呼——
一切似乎停止了呼吸,或許這里有自己的一切過去。
咔嚓!
指針永遠停在了這個時刻,但一切仍然可以繼續(xù)。
“終于來了……”
一雙更加深邃的黑,來自于夜晚最深邃的星辰。
“我可不想,我的鳥兒又回到這個他不喜歡的鳥籠?!?/p>
“醉夢”慵懶的趴在桌子上,仿佛一只打盹的夜貓。
醫(yī)生的腳步優(yōu)雅而溫柔,不做聲息地繞在身后,手指攀上脖頸,修長的指甲,仿佛冰冷而精確的手術刀,剖開了人類最深處的污穢。
“我知道…總是你最關切她。哪怕你的印象在她腦中徹底沒了蹤影?!?/p>
她抬起頭,兩雙眼睛在空中交織成一片夜幕,一切活躍在此處沉默,又在暗中涌動。
“你知道的…愛總要花些耐心,就像一個奢侈品需要維護一樣,珍寶需要特別的關切——無價之寶更是如此麻煩,但愿因此更加惹人喜愛…對嗎?”
兩雙眼睛靠近,頭發(fā)逐漸纏在一起,仿佛互相招架的長矛與盾。
“既然你仍然如此喜歡她…玩?zhèn)€游戲?”
一枚銀白色的錢幣在空中翻轉(zhuǎn),五又3/4圈后它和塵土一樣落在地上。
“正,或者是反,二元論的思想總是這么好用……猜吧,一切交給那不可知的命運…若你贏了,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他將永遠沉浸在我們編織的幻境中。如果輸了……你不會想知道懲罰的?!?/p>
“是嗎?”
她看那枚被手遮蓋的硬幣,她的嘴角似乎帶上了某種喜悅。
魔術師的魔術揭穿之后總是那么無趣。
她粗暴的抓住醫(yī)生的手腕,一只貓逮到了耗子,總要玩弄一番。
隨手一摸,醫(yī)生的手套下有兩個一樣的硬幣。
“再簡單不過的預測……說吧,你的真正拿手的把戲————趁這個夢還沒有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