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糖,是侯府新來的廚娘。這天,我在膳房里做桂花糕,正做得起勁,一個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抬頭一看,是個面容蒼白的少年,眉頭緊皺,一臉嫌棄地說:“膩得發(fā)苦?!蔽毅读艘幌拢磻^來他就是厭食癥三少爺蕭霽。
我心里有些不服氣,當天就做了八珍豆腐。我把豆腐切成精致的小塊,淋上鮮美的湯汁。蕭霽嘗了一口,眼睛微微一亮,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深夜,我偶然發(fā)現(xiàn)蕭霽偷偷躲在角落里啃我剩下的邊角料。我走上前去,他嚇得把食盒打翻在地。我看著他,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明早給您做櫻桃肉粥?!笔掛V聽了,耳尖泛紅,轉身跑了。
從那以后,蕭霽以試菜為名,每日都來膳房。他一邊吃一邊挑剔:“火候差三息,該用青瓷盤襯這鵝黃?!蔽衣犞呐u,心里雖然有些不爽,但還是認真記了下來。
有一日,外面下起了暴雨。我見蕭霽沒來,便冒雨給他送膳食。到了他的院子,我發(fā)現(xiàn)他在高燒中呢喃:“糖...別走?!蔽艺疹櫫怂灰梗抗庵?,我們的手同時握住了一塊杏仁酥,氣氛有些微妙。
老夫人得知蕭霽食欲好轉,設宴考驗我。席間,有人故意打翻湯碗,我下意識地護住蕭霽,手背被燙得通紅。蕭霽看著我受傷的手,當眾給我涂藥,眼神里滿是心疼。
蕭霽借口學廚,從背后環(huán)住我,手把手教我揉面。他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脖頸上,我緊張得不敢亂動。面粉簌簌落下,他低笑一聲:“糖姑娘的耳朵比面團還燙?!蔽业哪樢幌伦蛹t到了耳根。
后來,我研制出了七彩冰盞。蕭霽嘗后,咳出帶血絲的冰渣,卻還是笑著說:“比御醫(yī)開的苦湯好咽百倍。”我知道他的身子不好,心里有些愧疚。
有一天,我撞見蕭霽與郡主議親。我一時沖動,摔碎了琉璃碗。蕭霽抓住我的手腕,憤怒地說:“誰準你自作主張不要我?”我看著他,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太醫(yī)診出蕭霽中了慢性毒,源頭指向我每日送的膳食。我百口莫辯,被關進了柴房。蕭霽得知后,絕食三日,虛弱地說:“若不放糖兒,不如讓我死?!蔽衣牭剿脑?,心里既感動又難過。
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在刑室復刻毒膳。蕭霽奪過毒藥飲下,嘶吼道:“現(xiàn)在信了?我早把生死契浸在糖水里?!蔽铱粗?,心中充滿了堅定,一定要找出真正下毒的人。
后來,我在祖祠罰跪時咳血。蕭霽踹開祠堂門,把我裹進大氅里,說:“要死一起死,別想拋下本少爺。”我靠在他懷里,感受著他的溫暖,心里有了一絲安慰。
我們翻墻去藥王谷求醫(yī)。路上,蕭霽背著我墜崖。在墜落的瞬間,他墊在我身下,笑著說:“當個肉墊也比看你哭強?!蔽冶е?,眼淚止不住地流。
藥王谷主提出“以喜沖煞”。我們在破廟里拜了天地。蕭霽咬破我的指尖,在眉心點朱砂,說:“從今往后,你的命是我的藥引?!蔽铱粗?,心中充滿了幸福。
蕭霽為了給我采靈芝,被困在山洞里。我心急如焚,用紅繩捆住他手腕,哭著說:“你若敢死,我就吃空你做的冰糖葫蘆攤?!笔掛V看著我,笑著說:“傻瓜,我不會死的?!?/p>
蕭霽登基后,在御廚房專設糖餅模。我做出荷花酥,他立刻擬詔封我為一品甜品夫人。朝堂上一片嘩然,但他不在乎,只是笑著看著我。
后來我懷孕了,孕吐厲害。蕭霽跪在灶臺前煨羹湯。太醫(yī)說需童趣之樂,他連夜雕出歪嘴木馬,樣子十分可愛。
白發(fā)蒼蒼時,蕭霽仍偷嘗我的玫瑰醬。我氣喘吁吁地追他,不小心摔落花瓣雨。我們相顧而笑,仿佛回到了最初相遇的時光。窗外糖人兒叫賣聲穿透六十年光陰,我們的愛情,就像這炊煙,長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