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糖,是太守府新來的廚娘。這天,我做了杏仁佛手酥,本想給少爺送些去,卻沒想到被他厭惡地打翻了食盒。他皺著眉頭說:“膩得倒胃口?!蔽矣行┦洌蛇€是據理力爭:“公子若真厭甜,怎會把昨日的桂花糖藕吃凈?”少爺被我問得一愣,沒再說話。
深夜,我發(fā)現少爺偷偷在膳房煮清水面。我上前揭穿他:“表面挑三揀四,實則嘴刁得很。”少爺耳尖泛紅,惱羞成怒地說:“明日給你十斤蘿卜雕花,雕不完卷鋪蓋走人!”我心里有些不服氣,但也不敢違抗。
后來,我聽聞少爺幼年因饞街邊糖畫被拐過,從此落下心結。我想幫他解開心結,便把糖畫攤進了后廚,還特意糊了滿臉鍋灰。少爺看到我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少爺說要教我做菜,可每次都故意搗亂。我做個松鼠桂魚,他趁我不注意往糖醋汁里猛倒辣椒油。我端著失敗的作品,哭笑不得。少爺卻舔著指尖說:“現在你我都是苦臉了。”我看著他調皮的樣子,心里竟有些歡喜。
有一天,少爺借口“試毒”強喂我蓮子羹。我嘗了一口,發(fā)現里面藏了顆蜜漬青梅。少爺別開臉嘟囔:“順手撿的……而已?!蔽铱粗?,心中一陣甜蜜。
為了給少爺開胃,我翻墻買了蟹黃包??苫貋頃r被發(fā)現了,少爺替我挨了家法。他趴在長凳上,咬著牙說:“下次叫廚房做,蠢!”我看著他挨打的樣子,心里既心疼又感動。
元宵夜,我做了個兔子燈。少爺看到后,嫌棄地說:“土氣?!笨傻搅艘估铮麉s悄悄把燈掛在了我窗前。我看著那盞燈,心中滿是溫暖。
少爺邀我游湖賞荷,可船到湖心時突然翻了。少爺嗆水時仍緊攥著我的衣袖。獲救后他冷臉訓斥:“不會水還亂動?要死也得先娶你入門!”我聽著他的話,心里又羞又喜。
老夫人逼少爺娶千金小姐。少爺當著我的面摔了婚書,大聲說:“要娶也娶會做八寶鴨的廚娘!”我聽了,眼淚奪眶而出。
少爺為我求來了離府自由身。可我卻發(fā)現他與御醫(yī)密談“活不過二十”。我如遭雷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翻遍藥典,做出了藥膳粥。少爺喝下后,嘔出黑血,卻笑著說:“原來穿腸爛肚也是種甜?!蔽冶е蹨I止不住地流。
少爺咳血暈倒前塞給我玉佩,虛弱地說:“拿去當嫁妝……找個會疼你的傻子。”我握著玉佩,心中悲痛欲絕。
少爺昏迷了三個月,我日夜守在他身邊。他用蠟筆在我掌心畫小廚娘,笑著說:“等你白發(fā)了還得給我做壽桃?!蔽铱粗?,心中充滿了希望。
少爺毒發(fā)那夜,我們互喂了對方所有毒藥。他吻著我唇角的血絲,呢喃道:“這次真不嫌苦了。”我抱著他,淚水淹沒了他的臉龐。
三年后,我成了酒樓掌柜。有個乞丐賴在門口討紅糖糍粑。我掀開斗笠,看到他嘴角熟悉的梨渦。我心中一陣驚喜,難道是他?
我和少爺隱居在了桃花鎮(zhèn)。我依舊每日給他做糖醋排骨。少爺邊罵“膩歪”邊夾精肉。我們的日子過得平淡而幸福。
少爺偷偷學做玫瑰酥,還被燙出了水泡。我笑著咬一口,說:“難吃得可愛?!鄙贍斂粗遥残α似饋?。
除夕夜,我們對著滿桌甜饃守歲。少爺忽然說:“下輩子罰你當糖罐,我當勺,黏著你喝孟婆湯?!蔽铱吭谒膽牙铮犞脑?,心中滿是甜蜜。也許,我們的愛情就像這糖霜一樣,雖然有過苦澀,但最終都會變成甜蜜的回憶。